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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眯起眼的老者正是安自在,自上次和于仁之、范退思等人分手后,独自游览巴蜀,寻找散落在民间的野味。吃了几十天后发现还是洛阳皇宫内的御厨手艺非凡。于是,他暗自回转,在西园内潜伏十几日,吃的是灵帝常吃的珍馐,好不自在。一日深夜,西园内彻夜灯光闪烁,何进和几位名臣在灵帝的大殿内讨论太平教作乱之事。
灵帝听过何进的禀告后,内心十分担忧,自上次和何皇后回忆旧事时,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生命垂危,而现在幼子年幼,朝中动荡不安,黄巾军又企图造反,所以他震怒非常。他命何进差人将马元义和马向的家眷悉数逮捕。着王大人连夜审讯,对严刑拷打也显得无动于衷,当呈上证据,确定马元义和马向已经认罪时,灵帝便说:“好个大胆的反贼,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妖言惑众,无论老幼,一并杀了。”
何进和大臣们又商议要趁机除去祸国殃民的十常侍,灵帝犹豫不决,最后在一片争议中,结束会议。安自在本想一人去救马元义和马向,奈何囚禁他们的周围有羽林军层层守护,又有官差严加看守,一时间无从下手。他想回山外山告诉范退思等人,转念想到洛阳离冀州纵使骑好马来回也得十天半月左右,到时候恐怕连马元义等人的骨头都见不到。
他索性想到去刑场救人,连逃跑的路线都拟定完毕,也是马元义等人该遭此劫。安自在见离行刑时刻尚早,一人找个了酒馆喝起酒来。他酒量极好,甚少喝醉,也许是精神高度集中和连夜思考过度的原因,喝了半坛子老烧酒竟然昏昏睡去。当他醒来,就听到道几个胆大的市民刚才门口的议论。安自在深感愧疚,他心说:“老夫饮酒一世,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喝醉过,况且还是在救人的大事上”。
他又想起刚才几人所说的话,暗道:“罢了,即使我当场出现,又怎能同时救出几十口人?”他走到窗前,见街道上家家闭户,空无一人,呼啸的北风卷着大雪落个不停。他拿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大口心说:“既然不能救你们活下去,那就让你们的魂魄叶落归根”。想到此处,他推开门,朝着雇佣马车的车行走去。
大雪落在他身上,沾满了他花白的头发和上衣,他心情悲郁,没有运气消融,也没有施展轻功,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地上的雪层上留下了诺大的脚印。约半个时辰,安自在来到车行,只见行间三两客商与伙计商议价钱。客商:“小伙计,你看这大雪天的谁来雇你们的马车?我们也是急着往山东贩布匹,才冒着危险而来,你都不能便宜些”?伙计:“这位爷您方才也说了,天气寒冷,再加上城内又紧闭,你看除了我们家谁开门做生意?我看你们是这里的熟人才没有加价。”
几人还在喋喋不休,安自在开口说:“伙计,你们这里有多少辆马车?”小伙计见有人询价,忙走到安自在身边客气的说:“老伯,敝行里有良马二十匹”。安自在:“还有没有”?伙计仔细打量安自在,安自在不高兴的问:“怎么,你是怕我雇不起你的马车”?伙计堆笑说:“您老人家生的富贵面相,那会雇不起”?
安自在听出他的讥讽之意,朝衣襟处掏出一锭银子说:“够了吗”?伙计眼中放光说:“够了,够了,足够!”安自在:“还有没有马车”?伙计:“应有尽有”。安自在:“准备三辆,给这几个,钱我出了”。几人听到后也是一愣,一人拱手道:“这位老人家,我们初次相逢,哪能受得起你这么大的厚礼”?
安自在:“这算不得什么,你们贩布时,多给百姓们实惠罢了”。客商:“凭着您的古道热肠,我们愿意把布匹的价格下降一成”。安自在满意的说:“去吧”。客商们不住冲安自在称谢,伙计心中也自嘀咕:“哪里来的老头,出手那么大方,以前还从没见过”。安自在:“你看到他们几人的做为了”?伙计点头哈腰说:“是,是,是”。安自在:“做人不要那么势利,尤其经商”。伙计闷不做声,满脸堆笑。
安自在:“我不需要车夫,晚上你把马车送到离菜市街较近的西城门”。小二吓得面无人色说:“今天哪里死了很多人,去那边干啥”?安自在手捻胡须说:“买菜不行么”?伙计一缩脖子说:“哪有大晚上买菜的,况且谁还敢在那卖菜”?安自在瞪了他一眼说:“胆小的东西,你把马车送到醉云楼门口就滚”。伙计:“得嘞,全听您老人家的吩咐”。
安自在安排停当,复又回到酒楼,吃饭的食客甚少,安自在很喜欢这份安静。他冲跑堂的要了两斤牛肉和一小坛白干,慢慢的吃了起来。忽听到离他有两三个桌子距离的食客小声翼翼的耳语说:“你没看今天菜市场处决犯人的事,真是太惨了,马元义和那个叫马向的被五马分尸,家眷七十余口连带丫鬟仆人,老弱妇孺无人幸免,尸体就埋在雪下,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另一食客赶紧捂住发言人的罪说:“说话小心点,被官兵听到了会惹来麻烦”。
他二人声音虽小,但岂能逃得过功力将臻化境的安自在之耳?他心情本就烦闷,听到谈话后更是怒气难消,不一会儿一坛烈酒被他横扫而光。安自在欲再要一斤,回想起早上自己的失误,虽腹内酒虫跳跃,酒瘾发作,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结过账后,要了一间客房,斜坐在榻前,观窗外的大雪飘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