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并没有想要杀死江澄的意思,于是江澄只是被那股庞大的威压逼的单膝跪在了地上,不过这还是她努力抗争了的结果。——她用力杵着木剑,才没让自己整个趴到地上去。
“咦?还是个倔强的小东西。”
江澄一瞬间感觉身上的压力剧增,手上杵着的剑瞬间化作金色,坚硬的抵在地上,江澄的脊背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用力的按下。手上青筋凸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江澄一边在心里狂呼玛德智障,一边运功试图抵御这股威压。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全身一松,另一个陌生男声响起,他说:“师啸老祖怎地在这欺负一个小孩子。”
那威压江澄的浑厚男声哼了一声,“宋煜老祖还是如此喜欢多管闲事!我不过是在给这个胆敢闯入天机大会的小东西一个小教训而已。”
宋煜老祖毫不客气的揭穿了他,“恐怕你是借机撒气吧,这小娃娃似乎是容尘山派的弟子,你一向与笙方不合,近来比试又输给了他,见到他派中弟子自然要找麻烦,这可不是身为一派老祖的气度。”
师啸被戳到痛处,声音越发不渝:“宋煜!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宋煜老祖还未说话,就又听到几道声音响起,一道仿佛看好戏的语气说:“师啸怎的又在发脾气。”
一道貌似温柔的女声则是劝解,“宋煜老祖与师啸老祖,大家都是来此解决问题的,在此处因为小事吵起来可不妥。”
还有一道听起来像是少年的声音则道:“嘿,这个小家伙怎么混进来的?稀奇稀奇,让我看看,容尘山派的?莫不是笙方老祖带进来的?要是他带进来的,怎么不见他人?”
江澄站在空地上,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愣是没看到一个人,也没法从声音上判断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窥视视线以及背后的痛感,她咬牙暗骂一声,脸上表情却是镇定,在几位老祖暂时停下来的时候,她道:“容尘山派弟子江澄,无意误入此处,不知各位前辈能否告知弟子出去之法?”
再不赶紧出去谁知道会被牵扯进什么破事里面!
“哼,误入?我看你定是魔道奸细,来此探听消息的,断不能轻易放过!”那应该是和容尘山派老祖有仇的师啸老祖又道,摆明了恼羞成怒不肯放过江澄。
师啸老祖的威压再次压来的时候,方才救下江澄的那位宋煜老祖也同时动了手,“师啸老祖可不要太过嚣张了,滥杀无辜和魔有何区别,我看师啸老祖莫不是修炼的入魔了吧。”
被夹在中间的江澄很苦逼,虽然没有刚才那种针对的压力,但是被两位大能当做斗法的东西,那种感觉真是酸爽极了,她现在一动都不能动。
正在僵持间,先前那个温柔女声忽然道:“咦?这佛光……想来是青灯老祖到了。”
江澄心中一动,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还是那身半旧不新的白色僧衣,磨损了不少的僧鞋,戴着串菩提子手串,慈悲平和的眉目,江澄几乎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放松了下来。
江澄对上了那双通透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眼里的喜悦显而易见。下一刻,她就感觉身上一松,眼前也仿佛被拨开了迷雾,看到了远近几十位表情各异的大能们。
这是一处虚空,头顶和脚下都是无边星辰,有大约百个石台围绕着一团柔和的白晕。那些石台上有些坐着人,有些则还空着。江澄抱着木剑被大师拎着后衣领来到一座空石台上,大师一来到空石台,脚下就开出一朵白色巨莲,大师盘腿坐下,江澄也被放在他身边。
一般而言自己一个人遇上危险的时候,能强迫自己冷静面对,但是如果有家长在场,就会不自觉地想要依赖长辈,但她从小也没什么会护着自己的长辈,所以现在这种抓着大师衣摆的反射条件是怎么养成的?脱险后的江澄在思考这个问题。
“青灯老祖果然不愧是上云佛子,一贯的慈悲心肠。”一座石台上坐着五彩祥云的女子道。江澄听出她的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劝架的女子。
隔她不远的另一座石台上,脚下踏着火焰的高大男人脸色阴沉的道:“青灯老祖这是何意?”
这个声音,就是一开始想教训她还一直找事的那什么师啸老祖。江澄瘪了瘪嘴,往青灯大师身边靠了靠。
青灯大师淡淡看了江澄一眼,对师啸道:“什么意思。”
“青灯老祖就这么将这来历不明的人带了进来,不合规矩,快快将她交予我处置了的好!”师啸道。
青灯忽然抬手摸了摸胸口,像在找什么,似乎没摸到,他又搜了搜袖口,最后神奇的从那个不大的袖口里摸出了一袋坚果,对江澄道:“殊妄让我带给你。”
江澄有点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接过袋子,江澄拉开系扣,掏出一把没见过的坚果,咔嚓咔嚓的开吃。场面这么大,大能这么多,容她吃点东西压压惊。
那边师啸气的鼻孔都喷火了,高声道:“青灯!你一个区区两百岁的小儿,如此任性妄为,不将我放在眼里……”
“你千岁已过,可是?”大师道。
“正是,我成为老祖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如此……”
“哈哈哈师啸,人家青灯老祖的意思是,你的年龄都比人家大上几倍有余,如今修为却一样,或许再过不久人家就要超过你了,你哪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