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最终选择了这条强人所难的道路。
因为燕澜曾经多次也被仇敌这般羞辱过,所幸的是,他从来没有选择跪下。
之所以没跪下,是因为燕澜拥有不让双腿弯曲的实力。
这就是燕澜一直以来拼尽全力,不惜抓住一切机缘来提高实力的原因。
燕澜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极具羞辱性的报复手段,极可能激怒尺八音。
但是,燕澜选择隐忍到现在,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招致洪茅更加张狂放肆,尺八音对他也不咸不淡,遵吾行更是孤高淡漠,丝毫没有合作的诚意。
别人不肯低头,凭什么要我一味地低头?
燕澜虽然素来谦恭,脾性温和,但骨子里亦有他的骄傲。
洪茅见燕澜居然提出这个要求,脸色陡变,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余光朝尺八音看去。
胡眉站在尺八音和遵吾行的中间,饶有兴致地望着燕澜。
奇怪的是,胡眉并没有因燕澜试图激怒尺八音,而表现出一丝愠怒。
燕澜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略一思索,认为胡眉对尺八音和遵吾行二人,大概都没什么真实的感情,只不过是彼此互相利用罢了。
你需要泄.,我想利用你的力量逃出这里,仅此而已。
遵吾行此刻神色依旧淡漠,好似完全不关他的事。
其余六名修士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但是他们内心却是思绪万千。
“燕澜这是准备与尺八音彻底撕破脸皮吗?”
“这个洪茅老贼也真是嘴贱,活生生地把三名逆天涅境大能,拆成势不两立的两派,我们出去的可能性更加小了。”
“尺八音据说已经踏入逆天涅境上千年,这个燕澜年方二十一,最多踏入逆天涅境一两年,岂能匹敌尺八音?”
“尺八音据说拥有一把量天尺,能爆出八重音律,最强音律可将神合后期的大能震伤,燕澜真是倔的很,若他被尺八音震伤,实力大损,出去的希望便更渺茫。”
“如何是好,这下如何是好?以我等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去劝阻这场争端。”
“……”
众修此前虽与燕澜敌对,但此刻却为燕澜担忧起来。
他们倒不是真在意燕澜的死活,而是担心燕澜受伤之后,与尺八音彻底决裂,三名大能联手的可能性便成为零,破开这方空间禁制的可能性自然也成了零。
尺八音的脸色,果然由之前的风轻云淡,变为阴暗无光。
尺八音刚才已经告诫过燕澜,打狗也要看主人。
但是现在,燕澜铁了心要打狗,这就意味着完全不把狗主人放在眼里。
尺八音抬起目光,郑重地看了燕澜一眼,可惜,他也无法看透燕澜的真实实力。
神合期的修为,无论是初期还是巅峰,都是一片汪洋大海,谁也看不透谁。
看不透彼此的修为,好处很多,坏处也很多。
彼此心存顾忌,自然少了许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狗血桥段。
百里直径的圆形空间中,气氛好似凝固了一般,完全没有一丝声响。
沉默数息,尺八音肃然道:“燕澜,汝过了!”
燕澜闻言,轻蔑一笑:“尺八音,我过了?哈哈,简直可笑。方才洪茅老贼竭力加害我时,你可有说他过了?洪茅老贼连楼上观前辈都要斩杀泄愤时,你可曾说他过了?他要杀人,你熟视无睹,甚至还出手救他,我只是要他跪地磕头赔礼道歉,你却说我过了。到底是谁过了?”
燕澜怒视尺八音,言下之意很明显,那就是尺八音太过分了。
尺八音闻言,双目一沉,身前千丈空间好似瞬间冻结一般,凭空出“咯吱嗤啦”的声响。
遵吾行突然插话道:“燕澜,吾与八音兄交情非浅,凡事点到为止,狂傲可以,但不可狂傲过头。”
燕澜目光转向遵吾行,哼道:“遵吾行,原本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好感。但是现在,我对你好感俱无,因为你也是个是非不分、据实力而自傲、烂和稀泥之辈,不配得到燕某的敬重。”
遵吾行腰板挺直,傲慢道:“吾与汝毫无交情,吾之言行,自当从心所欲,何必顾及汝之情感?汝认为对也罢,错也罢,皆无意义,因为汝没有力量扭转结局。”
燕澜淡淡一笑,道:“是吗?你的意思是,你们力量强大,就可以主宰这方空间里的一切,哪怕颠倒黑白、扭曲道理也在所不惜吗?”
遵吾行双手负于身后,依旧淡漠道:“汝如何看,不关吾之事。吾之言行,唯以吾之喜好。若汝不服,当可抗争!”
胡眉掩嘴笑道:“燕澜小公子,你就别跟遵吾行扯嘴皮子了,他是一根筋到底的人,凡事都根据自己喜好来,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诫。我说句实话,你专心对付一个人就行了,可别妄图一下子得罪两个人。那样的话你就不止喝一壶两壶,而是要喝好几壶。”
燕澜扫了遵吾行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真不晓得此人是如何悟透大道,成功冲破桎梏,成为逆天涅境强者。
尺八音朝遵吾行看了看,笑道:“吾行兄,难得见汝出言助吾,谢了。”
遵吾行道:“新来之辈,遭受些许屈辱,自是正常。若其为大乘期大能,吾等自当以其为尊。但其实力堪堪突破神合期,竟对吾等狂口指责,毫无谦恭之心,自当教其学会做人道理,方有合作的可能性。”
燕澜闻言,在心底喝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要在意这些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