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子不高不低,坐着正好,
她脱了袜子,闻了闻,略微放心,如果今天不洗,明天再悟一天,那可要不好了。脚埋在热水里,简直舒服的无法形容。
她浑身激动,拧着劲,昨晚上吹风一夜,她这么好的身体也要扛不住了,得用热水驱驱寒。
又想,乔宴一定也在洗澡,他都感冒了。
“咔嚓——”忽然一声,初依睁开眼,表情惊悚,不敢动!
“咔嚓——”又一声,随即她觉身子一沉,踢里哐啷就下坠,惊天动地一阵响,水一股脑从洗手台里倾了出来,洗脚水兜头兜脸冲到她脸上,她坐在地上,浑身摔的好像分筋错骨。
而那可怜的洗手台,倒塌了!
初依浑身滴着洗脚水,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那洗手台,原来不是大理石的,是装饰的很像大理石的木头贴皮。
楼梯上已经响起脚步声。
初依绝望地坐着,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这种情况,她觉得站起来,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何况她腿麻了。
“怎么了?”门被推开,乔宴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头发梢和领子的位置,还带白色的泡沫。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初依,还有被毁的洗手台。她光光的脚丫子在地上,旁边的球鞋和袜子都泡在水里。
而她一身都是水。
乔宴一秒想明白关键,他问,“摔到你了吗?”
初依惨不忍睹地摇头。
乔宴立刻露出释然的表情,很风趣地说,“你是一坐上去就塌了,还是洗完才塌的?身上的,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
初依这次真的只能破罐子破摔,她一边艰难地移动,一边说,“洗脚水,笑吧,笑吧,我知道没素质,本来我想着用完了再消毒一次,没想到要给公司换新的。”
乔宴连忙过来拉她,靠近闻了闻,笑说,“真的是洗脚水?”
初依推他,被乔宴反手又抓住,“别动。”他看她身后,“摔疼没有,有没有摔到尾椎骨?”
“没!”初依被扶着往外走,白运动衣后面站沾着木头茬子。
乔宴说,“我上面的浴室先让给你。”
这下不洗不行了,初依不能一身带着洗脚水等风干。她被乔宴扶着上楼,一边说,“明天周总来了,一定很崩溃。这笔也得记公司账上了,你找人来修吧。”
乔宴想到周策明天的表情,不想笑都不行,却说,“你没摔到就行,那些都是小事。在周策心里,你还是重要过一个洗手台的。”
初依想到,其实更重要的问题,是别的员工也会笑,她说,“说真的,本来从我男朋友的事情之后,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在公司,现在我是欠债的,反而不怕失业,不怕闯祸,这事情真奇怪。”她推开乔宴的房门,最后说,“所以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不然我不给你们好好干活。”
乔宴笑着把她送到了浴室,然后站在门口问,“那你这一身,洗完后准备穿什么?”
初依问,“有洗衣机吗?”
“有,带烘干的。”乔宴说,“我问的是你晚上,穿什么?”
唯一的浴袍在他身上。
初依站在里面左右为难,最后说,“你的衣服,不穿的卖给我一件吧。”
乔宴:“……”
初依用生无可恋地表情合上门,苦恼地说,“你先慢慢想,我也想不通,我这样的身手,都能掉下来,实在太丢人,让我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