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伸手搂上她妈妈,“最近就是没事多想了想。”她知道她不止得找工作,关键还得来钱快。虽然她家房子值六十万,可也不能把房子卖了还账,那房子是他们家几辈子传下来的。不能毁在她们这一代。
她说,“妈,我以前听人说,东西不到失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我现在早上起来,看到咱们院子里的树,就觉得上面那些,我用刀乱砍的印子,都特别不一样。那是我的树,以前我练功的时候,还打她呢。院子要是卖了,那就成了别人的树了,也许人家还会嫌弃没用给砍了。”
刘雅琴拍着她说,“别想那个。你爸要在,也会说房子能保住就保住,保不住,只要咱们一家人没事就行。就是我不能让你爷爷一把年纪,还舔着脸去求人。”
初依说,“我知道。”她心里说,今天连对着祁白,她都说不出自己家要急用钱的事情,原来真的开口借钱的时候,这么难。
刘雅琴说,“咱家虽然认识的人多,但借钱这种事情,却是张不开口的。你爷爷一辈子被人敬重,到老,咱们不能让他犯这个难。等你姐姐稍好一点,我就回来。咱们家还有几万块钱,你找工作也不用太着急了。”
初依看妈妈很不能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心里难受,就说,“你就放心吧。以前是我没用心找工作,现在我都知道了。不会再和以前那样了。”
刘雅琴看着远处,在走廊上打电话的祁白,刚刚祁白说了一堆好话,到底还是孩子,也就没再说别的。当天下午,就给初静收拾了一下出院了。
祁白和初依送他们上了晚上的火车。
临上火车的时候,初静把初依叫到一边,给了她一个存折,里面是初静以前手上剩的三万多,初依一想她们去老家还得要用钱。就没要。
初静说,“我什么都不要,让他赶紧把婚离了就行。”说话的时候皱着眉,连提那个人都不想提。
初依说,“我等他好一点,就去找他签字,你放心吧。我给他说了,他以后敢见那女的,让我知道一次就打他一次。”她转了转手腕,“爷爷嫌我手重,不让我打他,我以后仔细练着劲,这次是特殊情况,我找别人去的,以后我自己打他。保证他想到那女的,腿都发软。”
初静把她的手腕压下去,摸了摸初依的头,说,“算了,这次就当解气了。我和他的房子,我也不要了,他公司外面欠的还有账,让他别牵扯我还债就行。大家以后各过各的。以后你也别再去打他了,他喜欢和谁一起,随便他。”
初依有点不敢相信初静的语气。
初静说,“姐姐不要你出事。”
初依愣愣看着她姐,她姐这是一场事,把脾气都没了。
从车站离开的时候,她闷闷不乐。
祁白说,“你不舍得你妈,她平时每年也和你爷爷回老家,你当她和往年一样,不就行了。”
初依说,“不是的。我在想我姐,你觉不觉得,她被这件事,伤的特别厉害?”
“那肯定的。”祁白说,“不过你也打过王鹏出气了。——对了,你找谁去打的他?铁蛋他们肯打王鹏?”
初依脚步一停,忽然转头问他,“对了,要是我让你去,你去不去?”
祁白:“啊?”
初依转头走,“就知道铁蛋一定给你说什么了。”
祁白上前两步揪住她,“好了,好了。看来不出杀手锏不行了,你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本,工商银行的存折。
初依不动。
他从后面搂着初依,翻开给初依看,“看,二十万!”
初依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祁白说,“我妈给的呀。我听铁蛋他们说,你家的房子被押出去了,押了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我估计也得几十万,这二十万你先拿去用,当给你家的聘礼。回头不够咱们再想办法。”他笑嘻嘻地说,很有点献宝的意思。
初依接过那存折,“你愿意借给我?”
祁白说,“借就算了!我们初依缺钱,我当然得双手奉上。”
初依欢喜地看着他,觉得心里那大石头,一下轻快了不少。“那你妈能同意?”
“傻瓜。”祁白说,“当然是我妈让我拿来的。你放心用吧!”
她大喜过望,伸手搂上祁白,“算你啦,之前的事情不跟你算了。”
祁白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也欢喜地说,“那今晚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