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个卖八宝粥的,大锅里煮着甜粥,此时这个位置成了最佳观赏打架位置。有情侣还坐在桌前,一边吃甜粥,一看单手拿手机录像。
初依扔了手机,左手一抽,那圆桌如加神力,瞬间就轮了起来,情侣大喊一声,左手碗,右手手机地跳开后退,一脸惊悚看着初依。
初依轮着圆桌过去,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几个女人从初静身上一下刮掉,只一招,一个动作!
周围的人全体愣了。
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无形大圆,路人静默围观:看到那穿薄裙子的女孩,细身条,衣衫飘飘夜风里晃,手里却提着把西瓜刀,杀气腾腾,刚刚用来扫人的圆桌,此时压在几个女人身上,踩在她左脚下。
而那一尺多长的直刃西瓜刀,刀尖正对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没有被压在桌下,纯粹因为地方不够了。
所有路人都觉后背发凉。
急红眼是什么样子,他们只在书上见过,可这一刻,每个看热闹的人都发现了,那拿刀的,真的想砍人,虽然她极力在克制。
远处卖西瓜的,手里拿着初依刚刚扔的手机,甚至不敢靠近。
一个男人伸手过来,拿走他手上的电话。
他刚想说话,那抢电话的男人冷着脸说:“警察。”
初依持刀站在街中间,觉得跟做梦一样,她姐,赤着身子在身后,她对地上的女人说,“脱衣服。”
那倒地的女人穿着白裙子,此时看着她神色难明。
却没有去脱衣服的打算。
她说,“初依呀!你王鹏哥常提起你,说你在你爸坟前发过誓,不恃强凌弱,我肚子里,现在有王鹏的孩子,你准备打我吗?”
她的脸,对着初依的刀尖很近,有恃无恐的样子。
初依的眼里憋着泪,手晃着,真想这样一刀砍下去,她一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但她不能,她后面还有初静。
她刀柄一转,手腕一抖,“啪!”一下,那柔韧地西瓜刀,甩出了只能切西瓜之外,最有气质的动作,刀背甩了女人脸上“一巴掌”。
初依冷酷地说,“我也答应我爸,会照顾我家人,谁欺负我家人,我杀她全家!”
女人的眼里终于多了害怕,她捂着左脸,那里火辣辣地疼。
大家僵持起来。
风吹着,吹不去满世界的凌乱。
霓虹变的不清晰,
初依的头发散乱,站在街中间,脚下的女人们扭动,被她脚下使劲,就踩得结实,高跟鞋毫无影响。
旁边有人录像,她也根本不在乎。
其实心里却很乱很急,她担心初静,更怕松脚,这些女人和她纠缠。她不能打她们,她们,经不住她打。
她出事根本不怕,可她不要她妈她爷爷担心。
远处有警车越来越近的声音,
几个男人走过来,都板着脸,一看就是穿便衣的警察,一个说,“干什么呢?不知道聚众斗殴不对吗?”
初依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我是救人,这女人。”她刀尖指着地上的人,“当第三者,还打原配。没天理了吗?”
“那也不能打架,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手上那东西给我。”“警官”的口气见怪不怪。伸手过来,“有什么纠纷可以报警解决。”
初依把刀递过去,愤恨地说,“报警怎么解决?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公平,偷东西还可以判刑,偷别人的老公就不是偷窃了?”
“人又不是东西。”收她刀的人,话里有微不可见的笑意,“去去,都靠墙站着。”
初依这才敢收脚,连忙去扶她姐,想包初静,可她身上也只有一条裙子。正在这时,不知谁扔过来一条浴巾,她连忙接过,“谢谢。”感激地抬头,对上一个男人,有点眼熟。
她一时没想到,三两下把初静包了。初静一动不动,初依抹掉她脸上的泥,“姐——姐——”声音带上了哭腔。
“电话都关了,录像的,也都删了删了。”那警官又对围观的人说,“是非黑白,大家大概也清楚了,昏迷的是受害人,网络透明社会,大家也要自己学会判断。不要助纣为虐。”
那警官很厉害,言辞很锋利。
大家也都有起码的良知,很多人直接把视频都删了。
“散了,散了吧。回去别忘把云端的也删了,给受害者一条活路。”
大家四散走开。
两个“警官”走过来蹲下,看了看初静,一个“警官”对初依说,“没事,就是昏迷了。救护车一会到。”
初依乱着头发,像个疯婆子,把她姐紧紧抱在怀里。
救护车到不到她不知道,就知道警车快到了,她听到声音越来越近。
抱着初静,知道自己家从今天开始变天了。
几个打人的女人老实对着肯德基对面的墙站着。
过了几分钟
“怎么回事?”穿警服的警察出现。
对墙站的几个女人转身,却愣了,
刚刚训斥她们的那几个便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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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刚刚训斥收初依刀具的警官,把那西瓜刀递给乔宴,正是刚刚和他一桌吃饭的几个男人。
“这事情,要不是你,我们可不管,拿着管制型刀具,也够喝一壶的。你认识?”
乔宴接了刀,觉得刀柄很热,空了几秒,说,“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