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近在咫尺,就像一张看不见的血盆大口隐在虚空中,会突然扑出来将他彻底吞噬。司马保已经察觉今日恐怕是难以幸免,但求生的本能意识,还是让他竭尽所能的来拖延时间,哪怕生命也不过只能延长片刻。
张春不耐烦道:“须臾就死,何用饭食!”
司马保打起摆子来,心中强烈的惧怕之外,竟然又涌起几分愤怒来。他睁大眼睛望向张春,抖着声道:“无论如何,孤与你也曾是主仆一场,今日你执意要孤死,却连碗上路饭都不肯奉上,一定要孤做个饿死鬼么?张春!孤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么个冷血毒辣、qín_shòu不如的狗东西!”
张春哪里还肯听他,当即便厉声道:“胡言乱语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司马保!这般不识趣,难道还要我来动手么!”
听他已经直言直呼名讳,司马保绝望之余,也极度恨怒起来,如同一只困兽般,他猛地站了起来,瞪着血丝密布的眼珠,歇斯底里的攘臂大叫,唾沫横飞道:“孤绝不自裁!你们动手弑主吧!”
张春森冷如鬼,将手招招,身后两名健壮的兵卒,立时上前,一左一右紧紧攥住了司马保的臂膀。晓得这最后一刻终于来了,司马保双目圆睁,拼命挣扎,但终究奈何不得如狼似虎力气强横的兵卒。一番沉闷的厮打后,司马保嘴角流着血,扭曲着身子被死死按住,大口大口的喘着,半跪着歪在地上。
又有两人上来,无声的将那麻绳迅速套在了司马保脖颈上。司马保呜咽流涕,凄声高叫不已:“悲也!恨也!我且死不瞑目!”
但那索命绳的两端立时收紧,司马保垂死挣扎剧烈抽搐,双脚在地上疯狂蹬踏,却被人牢牢压住无济于事。不多时,便就双目爆出,乌紫的舌头也耷拉出来,浑身一软终于气息全无。
几名兵卒满头大汗,低喘着松开手。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围上来垂首无言地看着倒毙在地的司马保,暗仄的屋内一片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