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回去吧。”
“啊还来得及么”
贺天拨通了手机,“班长,去隔壁借一根绳子。嗯,一会儿就回去了。”
班长虽然还没定下来,而且金明也不是贺天班的班长,但是明显贺天把这称号已经随意的当成了一个称呼。而且这称呼对金明也十分受用,一听别人叫班长或者准班长之类的就开心的不得了。
幸好雨已经停了。雷雨果然来的快去的也快。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10:30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除了校园里几盏昏暗的路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翻过围栏,穿越树林,又路过操场,我不得不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巡夜的老师出现。然而我忘了,ac大学中巡夜的并不是老师,而是学校警卫处的保安。
我们学校的保安,据我观察,仅我看到过的大概有6个人,初步估计平均年龄在65岁左右,囧~这个时间老年人都该进入梦乡了吧
与我的小心谨慎相比,贺天则是十分坦然,一直走在我稍前的位置。我在他身后紧赶慢赶,一直大概前后保持了一米不到的距离。一路上,他没有回头看我,也没和我说话,直到我两遛到宿舍楼前面。
“你给金明打电话了吗”还是我先开口搭讪。现在的情形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好,我们的宿舍楼是一个三面围成的“凹”字楼体,这样的话必然有的宿舍窗户在背面,有的窗户在前面。而我们宿舍很不幸,窗户在内里,而且不算楼层仅从到我们一层线段距离来看距离宿管阿姨的屋子只隔了一个房间
而且很蛋疼的一点,我们6012一听就是个6层的房间我可从来没有爬过那么高的墙
贺天听我提醒这才播了金明的电话,电话那头一段悠扬的英文歌曲响起。约莫6,7秒的样子,那边就掐断了电话。不多时,一根绳子顺着我们宿舍的窗口被抛了出来,一点点往下顺
“额这要怎么爬”我看清眼前的绳子居然是用了几百根甚至更多的鞋带拧成的,不禁发出疑问。
贺天倒是回答的简单,“踩窗沿。”
“”然而我觉得我这个纯良孩子的身手还没有达到飞檐走壁的水平。
贺天拽了拽绳子,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他朝着宿管阿姨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黑着灯。又回过头十分宽心的对我说,“你先上吧。”
“这”我有点犹豫,正要在问点什么。
贺天明显看出了我的担心,“没事。这绳子还是可以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在下面接着你好了。”
我难以置信,“真的”
贺天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低头按着手机,那意思是让我上,他垫后。
既然贺天话的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也就没法再挑理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拽了拽绳子,确实很结实的样子,贺天都说这绳子没问题,我还怕什么我蹬着一楼的窗台踩上一楼的防护栏,艰难的上到了二层。
知道绳子没有问题,我的心也宽慰了不少。然而我忽略了我的鞋可能会带来问题;又或者是刚下过雨墙体湿滑带来的问题;又或者二楼窗沿摆放的那双湿乎乎的运动鞋会带来的问题黑暗中,我踩上了那双湿乎乎的运动鞋脚下一滑,我的反应还是可以的,急忙拽紧了手里的绳子
这时候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里的绳子只觉得一松,就跟着我的人一齐坠落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和楼上宿舍里本应拽着绳子的某人简直没有信任可言了
贺天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蠢,才爬到二楼就滑了下来,更没有想到宿舍的某人会突然松开手中的绳子。他依旧在下面认真的按着手机,结果被从天而降的我砸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闷响,我连带着贺天一起趴在了地上。不过姿势不同,我是仰躺在他背上,他是趴在地上。然而突如其来的灾难使得我二人都有损伤。我的头有一小部分,太阳穴往上一点的侧面处撞到了一边的花坛,疼的我直想打滚儿;贺天脸着地,估计要有一段时间退出全校帅哥排行榜了
“喂,喂你两没事吧刚才小黑拽着绳子,特么的他睡觉了”窗口陈小涛探出头来大喊。
陈小涛你是不是傻我是多么想吼出这句话啊,然而现在这时间这地点能这么喊么我当然知道不能,所以我没喊,但是陈小涛不知道那大嗓门子一下子就把宿管阿姨招呼了出来。
“嘎嘛呢嘎嘛呢嘎嘛呢”宿管阿姨强势登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小卷发,穿着半透明的淡粉色睡裙,拉开窗户大喊,“大半夜的不碎觉啦四不四闹嘛闹”
原本以为是楼上有人瞎叫的宿管阿姨,在看到我和贺天之后更加来劲了,“我梭你们两介四要嘎嘛几点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嘛才回来拿学校的规章制度当耳旁风四嘛”
我突然觉得这一口方言此时听起来特别温馨。其实在多年之后,每当我回忆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宿管阿姨的地方口音总是让我觉得十分舒心,后来我出差去到过宿管阿姨也是伊杰的老家,那里的人口音和他们相同,而且大多也是热情大方乐于助人,总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这边的贺天比我淡定多了,他把我拎起来,又把我往前推了推。
看来他的意思是想让我解决这件事啊我看他在阴影中捂着脸,只觉得他或许脸伤得很严重。于是对宿管阿姨解释到,“我同学脸受伤了,我陪他去医务室,然而医务室已经关门了。还有我也受伤了,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