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真人与家师一向交好,你我二人也是自小一起长大,因我二人皆是剑修,是故平日里总是多有在一块儿品剑论道。白梅真人在世时,总是将你我二人开玩笑凑做一对,素日里,我也只当是玩笑,可真人去世之前那玩笑委实开的太真,是以我免不了要多想的。”叶云墨叹了一声,仍有些欲言又止。
“所以呢?”石子萱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似乎夹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叶云墨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我与小柔却是心之所属,子萱,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却听石子萱冷笑:“你当我不知道你就喜欢她那等温柔小意的女人么?你既一点都不喜欢我,家师在时,你怎么不到她老人家面前去说?”
叶云墨回答时的声音中却免不了带了几分无奈:“白梅真人的脾气谁不知道?怎会听我多言,谁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岂不是要搅个天翻地覆了?”
这话说的恁地委婉,便是清乔都听出了叶云墨话语中的意思,这位白梅真人怕是有几分蛮不讲理。
“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见我师尊陨落了,这才与我说往日不过是个玩笑,呵呵!”石子萱声音愈发的冷漠了起来。
叶云墨似也有些恼怒了:“便是白梅真人在世,硬把我二人凑做一处,有意思么?你明知我...”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清乔眉头一跳,心道,光听这声音,这巴掌力道怕是不小。
“你当我有多稀罕你,哼!欺软怕硬的东西!滚!”
“哐淌”一声,而后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清乔耳尖微动,也稍稍推开了窗户,却见明显不止她一人,还有好几人也听到了叶云墨与石子萱半夜的吵架声,有好事者更是好不惬意的吹起了口哨。
叶云墨眼见此却是捂着脸自顾自的跑了,只留石子萱抱着长剑,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朝中人扫去。
这眼神委实太冷,接触了这眼神,大家不免都有几分悻悻然,很快便三三两两走了个精光。
清乔见状,也伸手准备关上窗户,却听石子萱忽然叫了一声:“师妹!”
清乔愣了一愣,只当石子萱叫的并不是自己,待要继续关窗,那石子萱却已经朝她望了过来,这次,不容置疑:“燕师妹!”
清乔迟疑了一番,想了想,却还是推门走了出去,行至她身旁顿了顿,道:“清乔还未正式拜入昆仑。”
“无妨,迟早的事!”石子萱却是毫不在意,“你既比我小,我喊一声师妹,也使得。”
清乔见她都这样说了,便也道了声:“石师姐。”
石子萱见她这样喊便点了点头,行至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伸手一拂,摆出一套茶具,“坐”。
清乔应声坐了下来。
自为清乔与自己倒了两杯茶,捧着茶杯悠悠的看了半晌,突然开口。
“家师白梅真人自小便是同辈中最得宠的,是以也就养成了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性子。同辈的道明师伯等人也一向对她甚是容忍。是故,我们这些小辈任谁也不敢拂了她的意。若是拂了她的意,不管是谁,都要被拎去教训的。我与叶云墨便是被她心血来潮看作一对的。说实话,我当真并没有多稀罕叶云墨,虽说论容貌,大抵我有些配不上他。”石子萱苦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别处,“我只是不甘,我师尊不过方才陨落,他便敢提出来了。说到底不就是欺软怕硬么?原先他怕我,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仗了师尊的势,师尊不在,便再无人会怕我了。”
“说到底!仗别人的势与仗自己的势终究是不同的。”
“师尊过世之后,我想了许久,这次终究是要拼一拼的。”
“你且记住,别人再厉害,终究厉害的也不过是别人,不是你。”
......
石子萱一口气说了好多,却根本不需要她回答。
清乔也明白,石子萱怕不过是心中压抑的久了,想要释放一下吧,对面坐的是她还是别人根本无所谓。
清乔默然的在一旁做一个合格的看客。只是越听越是心惊,心道石子萱当真是生错了性别,这等野心勃勃、杀伐果决的品性当真是更多的会在男子身上看到,修真界难得出一个这样的女子,怕是会被人念叨上很久。
第二日,一行人便上路了,只是叶云墨明显有几分局促,脸上那一巴掌虽说当时石子萱怕是甩的很狠,但修士体魄自与一般人不同,是以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不同,只是那份尴尬却是免不了的。
叶云墨尴尬,石子萱冷然,元小柔却是怯生生的不敢说话,是以一路上也便只有秦昭宁一个人时不时的发发酒疯,也不知他是并未看出几人间的尴尬,还是看出了只做不知,清乔自是更倾向后者的。
一行几人就这般的坐在秦昭宁的酒葫芦上飞了六七日左右。
这一日,秦昭宁难得的没有喝酒,而是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招了招手,指向前头一片茫茫云海:“再飞上六七日,我们就要进入空明城上空了。哈哈哈!届时,我这带你们两人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说这话时,秦昭宁得意的撇了撇清乔与方亦白二人,却是忽地抬手眼疾手快的截住一只翩翩飞来的传音纸鹤。
随手便将传音纸鹤捏碎,便听一道男声潸潸流淌而出。
“昭三哥,我是靖之。今日起,便由靖之与三哥联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