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河就明白了,过了河就明白了!”
老船夫在嘴里不停地嘟嚷着,似在自言自语,更似在说给想听的人听。
“过了河就明白了,过了河怎么就明白了呢?”
想到这里,萧耨斤陷入了沉思。
“吱呀。”
小船轻轻地欢呼了一声,到岸了,靠岸了。
“多……啊!”
萧耨斤刚要致谢,可那“谢”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就“啊”的一声,险些吓得晕了过去。
站在面前的哪里还有那个落魄的老船夫呀,竟然变成了一个怪形鬼面,手中的竹篙也不见了,而是一柄还在滴血的钢叉,朝着萧耨斤就刺了过来。
只能把眼一闭,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已经死跷跷了!
“住手!”
“滚吧!”
正在这千钧悬于一毛的当儿,两声听来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
萧耨斤睁眼一看,没错,正是那黑白无常,两个鬼东西!
老船夫早已无影无踪,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可真是个鬼地方。”
想一想,都觉得可笑。
往前走不远,来到了一个村庄。
一个攀满萝藤的席棚子底下,正有好几百个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地抢夺着瓢杓,急急忙忙地向一口大锅里舀水来喝。
回头一看,那两个黑白无常又不见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真渴呀!”
萧耨斤也觉得口干了,朝着那群正在抢水喝的人走去,想要讨一碗水喝。
“唉,算了吧,怎么能去抢呀,再往前走走看看吧!”
刚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
果然,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一个店家了,还挂着一个杏黄布的幌儿。
四四方方的一座小小院落,两扇四四方方的对开小木门。
走近一看,杏黄布的幌儿上有一个大大的“孟”字。
“姑娘,进来吧。”
店门口站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笑眯眯地朝着走过来的萧耨斤招呼了一声。
“你好呀,老婆婆,我没有钱住宿吃饭,只是想讨一碗水喝呀,可以吗?”
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哈,相见就有缘,莫说钱,莫说钱,说钱就无缘了!”
老婆婆笑着,拉起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萧耨斤就往院里走。
步上石阶,推门而入。
院内,雕梁画栋,朱栏石砌;
屋内,触目皆是精致华丽的摆设,有珠玉做成的帘子。
大厅的地中间还摆了一面玉雕的大桌子。
这哪里是普通的店家呀,分明是富贵人家!
宾主落坐。
“女儿们,来客了,见见吧!”
“来啦!”
“来啦!”
“来啦!”
一声招呼过后,珠帘儿一挑,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齐刷刷地走进来三个大美女,都穿着红色的裙子和垂着绿袖的上衣,如花似玉,貌赛天仙。
“小女子孟姜,见过姑娘!”
“小女子孟庸,见过姑娘!”
“小女子孟戈,见过姑娘!”
三个美女不但人长得俊,声音更好听,莺歌婉转,软言细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上好茶!”
丫鬟便送上茶水,衣饰讲究,绝非一般的人家可比。
三个美女环伺在侧,皆以纤纤玉指亲奉送茶,玉环丁丁脆响,阵阵奇香袭人。
如此情境,如此盛情,实难拒绝,实在不想拒绝,实在不可拒绝,也是拒绝不了的。
接过茶杯,更觉目眩神驰,真是醉了。
“不要喝!”
“放下杯!”
屋门外两声大喊,十分的熟悉。
抬眼一看,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傻瓜一样地站成了一截木桩。
貌美迷人的美女和老态龙钟的老婆婆都化做白花花的骷髅,僵立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