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泽打从官莞停止笑时便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看着她又羞又尴尬的模样,楚天泽无奈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女人,还是这般容易害羞……楚天泽当然知道官莞是因为什么而如此的,其实他比官莞更早听到外头宫人们的笑声,只不过当时一方面不忍心打断官莞的愉快情绪,一方面他觉得问题也不大,是以就没多说什么。
然而,看着官莞越来越低的脑袋,楚天泽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好笑地睨了眼官莞,楚天泽轻笑道:“他们笑他们的,你当做没听到不就是了?傻女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害羞什么?”
楚天泽突然出声,最先反应过来的倒不是官莞,而是轿外的一众宫人。他们是听到了楚天泽这话才意识到官莞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笑声了,并且还发现了他们在轿外暗暗笑着……知道这个事实的宫人们当然随即便慌了,立马敛住了面上的笑意,更不敢笑出声了。一想到楚天泽方才还说“他们笑他们的”,宫人们心里就越发不安了,听着应该是因为他们的笑,所以官美人不好意思了,所以皇上才说话宽慰哄劝的……
宫人们意识到这一点,心下立即便慌乱了,同时也自责起来。既然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他们第一反应当然就是要去主动请罪的,然而他们才刚张口想说话却是被长生挥挥手阻止了,长生的意思是让他们先静观其变。
宫人们心里虽然觉得有罪不主动认是不妥的,可他们更愿意相信长生的判断,也相信长生不会害他们。长生比他们更了解皇上,想来他的做法有他的道理,他们暂且先听他的吧。看着长生一脸平静,隐隐看得出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宫人们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些。仔细想想也是,这会儿皇上还和官美人说着话呢,他们贸然打断必定是讨不着好的,还是听长生的,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轿外此刻是人心惶惶,而轿内也不算平静,至少官莞的情绪是不平静的。官莞自然是听到了楚天泽宽慰的话了的,但她此刻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楚天泽。
楚天泽说让宫人们笑他们的,她当做听不到就是,这官莞还真是达不到那个境界。明知道别人是在因为自己的事在笑,她哪里还能完全轻松坦然地当做没听到继续自己的事?楚天泽还说这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什么好害羞的,官莞承认,或许这事谈不上多丢人,可要她不害羞,她却是真的也做不到。如此,楚天泽的劝慰在官莞这儿都被她在心底暗暗反驳倒了,官莞是既无法平静,也想不到该如何回应楚天泽。
还是楚天泽见官莞半晌没回话,仍旧皱着脸纠结,这才想到这小女人估摸着还是没法放宽心。楚天泽虽然无奈于官莞的面皮子这般薄、这般容易害羞,但他也没法因此生气,毕竟其实他也觉得官莞如此挺招人疼的,所以他此刻真实的情绪是又无奈又怜爱。
一招没见效,楚天泽自然是要想别的招的,总不能让这小女人就这么一路苦着脸纠结着回去了。微顿了顿,楚天泽似想到了什么,沉声对官莞道:“你若是还是介意,朕便罚罚奴才们让你出气!”
宫人们一听楚天泽这话,腿都软了,打着颤下意识地就要跪下请罪,不过还是被长生给及时制止了。宫人们现在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还该继续听长生的了。他们先前明明意识到了自己有错却不主动请罪已经是很胆大妄为了,现在皇上都说这样的话了,他们若是还无动于衷,皇上定然是要怪罪的。只是,看着长生一脸坦然的模样,甚至望着轿内时面上的笑容比先前更大了几分,宫人们又迟疑了。长生公公这般平静笃定,难道真的其中还有什么玄机?
纠结了一会儿,宫人们左右前后对视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继续听长生的,继续看看情况再说。不过虽然是做了这个决定了,可他们的心却是没法真的安定下来的,这会儿一个个的心跳都在嗓子眼儿呢!
而一脸坦然的长生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呢?他自然是不会拿宫人们的命开玩笑的,他再三阻止宫人们请罪自有他的道理。他之所以如此笃定地让宫人们暂时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了解楚天泽,他们皇上的语气中明显没有怒意,甚至包括方才说要处罚宫人们,长生听着更像是要吓唬逗弄官莞的。既然楚天泽没有真要处罚的意思,宫人们此刻请罪当然是没必要的,多此一举的话反倒是把罪往自己身上揽了,本来皇上或许并没有打算追究的。而且长生还有另一个考量,他也不希望宫人们的请罪坏了气氛,毕竟他们皇上还在尽力地哄劝美人呢,若是此时因为被宫人们打断了而导致功亏一篑,那才是真的可能让楚天泽生气的事。
官莞原本还陷在自己的纠结中,刚开始听到楚天泽说话也没听进去,好一会儿后官莞隐约感觉到楚天泽方才说的话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不由心下一惊,忙敛了神抬眸对上了楚天泽目光,一脸震惊。她方才没听错的话,这男人是说他要处罚宫人们给她出气吧?
官莞瞪大了眼睛盯着楚天泽瞧了好一会儿,见他一脸沉静而严肃地望着自己,官莞终于耐不住心底的慌乱,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您……您说什么呢?”
“没听清?”楚天泽看着官莞微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朕说,你若是心里觉得介意奴才们的笑,朕就罚罚他们让你出气!”
宫人们再一次听到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