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听着楚天泽话,一时完全怔愣了,好一会儿后反应过来,霎时羞红了脸。这男人,也着实说得太直白露骨了些,什么叫“又不是伤在衣裳底下的身子上”?她好端端的怎么会伤在……身上……官莞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往下想。索性红着脸抬眸嗔了眼楚天泽,官莞撇撇嘴不说话了。
楚天泽见官莞如此,不由心下暗笑。知官莞是恼他说话又直白了一些,她怕是又羞得不想搭理他了。楚天泽无奈轻叹了口气,睨了眼官莞沉声问道:“难道朕说错了?”
心下虽隐隐埋怨着楚天泽,可官莞此刻面对楚天泽这反问却是一时语塞了。楚天泽那话说错了吗?其实说实在的,官莞即便赌气,可也不得不承认楚天泽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他的话虽直白又臊人,可也没有说错。她这只是伤在唇上,唇本就是在面上众人都可以看见的,相较于身子,那的确算不得什么私密之处……
官莞能感受到楚天泽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知它一直在等着自己回应,官莞在心底暗叹了口气,看来是不得不面对了。无奈撇了撇嘴,官莞抬眸迎上楚天泽的视线,轻摇着头低声道:“皇上没说错……”
楚天泽自是听得出官莞这话中隐隐的不情愿,然而,楚天泽却是自动忽略了。只要这小女人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便好,至于情不情愿,就这一会儿工夫他也不能改变什么。微勾了勾唇角,楚天泽凝视着官莞轻笑道:“那不就是了!好了,总之往后再不准因面子或是羞涩的原因而耽误伤病的医治!”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分外严肃正经的类似总结性的话,一时却是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她自是只要她此刻应承下楚天泽,这话题也就结束了,什么尴尬无措的也都会过去,可官莞不免还是有些犹豫。官莞是对自己没把握,她此刻心底想着,若是她现下应下了,日后又没做到,那不仅是食言欺君了,估摸着楚天泽到时候会更生气。
这般想着,官莞一时更是难以决断,自己到底该不该应下楚天泽这话?官莞其实知道,楚天泽也是希望她能听话的应下的。
楚天泽见官莞仍旧纠结犹豫着没给回应,不由又蹙起了眉头。它自认为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没道理官莞还没明白他的用意,这小女人不该还这般不情愿才是。,
看来这固执己见的小女人还需要再继续开导。楚天泽此刻摇着头轻叹了口气,一手揽着官莞,一手无奈地扶了扶额。略微一琢磨,楚天泽终于还是开口继续对正纠结着的官莞道:“太医的职责就是看诊治病,对待伤者病患,他们自是一视同仁、专注医治。你担心太医见着你的伤而羞赧,是不是太小瞧了太医的专业了?”
其实,楚天泽这番话有些夸大了,现今太医院**混乱得很,有那般医德与专业的已经不多了,多数太医并做不到所谓的一视同仁。然而,这会儿为了开解说服官莞,他也只能暂时先往大了说了,希望能震住这小女人,让她改变想法态度。
果然,楚天泽还是料准了。官莞听着楚天泽这番话,却是再没心思犹豫纠结了,忙抬眸望向楚天泽不迭地摇了摇头,急声道:“皇上,这都是嫔妾自己的问题,不敢推脱到太医们身上……”官莞说到此处,微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嫔妾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也不是怕太医嘲笑……”
楚天泽看着官莞的态度似乎如意料中般有所松动,不由微勾了勾唇角,趁热打铁地严肃道:“既你如此信任太医的医德,也就不必存着那许多顾忌了。记着朕的话,日后绝不可因为不好意思而不让太医瞧伤病!”
对于楚天泽这般毫无预兆地把话题转回去又要她立即给出答复,官莞不免脑中怔了怔。只不过官莞此刻自己的思绪也有些混乱了,只觉得楚天泽说得有些道理,加上她也的确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反驳,是以官莞还是对着楚天泽低声应了一句:“哦。”
虽这答复只有一个字,且听得出官莞语气中隐隐有些茫然和勉强,可好不容易等到官莞肯定答复的楚天泽已经很满意了。楚天泽面上此刻俱是笑意,轻揉了揉官莞的面颊,楚天泽略微一思索,语气轻松道:“好了,这回便算了,既你这般为难,朕也就不勉强你了,不想请太医就不请了罢!”
“啊?”本就茫然的官莞这会儿听着楚天泽这话,更是一脸惊愣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楚天泽,不可置信地问道,“皇上,您……方才说什么?”
见官莞这般吃惊的模样,楚天泽心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然而他面上却是佯装严肃地睨了眼官莞,沉声问道:“怎么了?对这个决议不满意?”楚天泽说着略微顿了顿方才继续漫不经心道,“若是不满意,朕这就给你传太医。”
“不是的,皇上!”官莞见楚天泽似乎要反悔,忙回过神来急道,“嫔妾没有不满意,嫔妾很满意!”
官莞直到这会儿才算相信了楚天泽的话,此刻眸中满是光彩,连同楚天泽说话时语气心里也俱是愉悦。也不能怪官莞方才怀疑自己会错了意,毕竟先前她同楚天泽争执谈论了好半晌,不就是因为在请太医这个问题上存着不同的意见吗?这会儿她都被楚天泽说服了,可这男人最后却是突然不再坚持要传太医,官莞能不意外,能不觉得难以置信吗!
楚天泽听着官莞这期盼愉快的语气,虽觉得好笑也觉得此刻的她可爱夺目得紧,可心下不免的还是隐隐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