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自量力’、‘一点情分’?你这是在轻贱自己,还是轻贱朕对你的感情?!”楚天泽眼神紧锁着官莞冷声道。这小女人也太没良心了,他对她这般上心、关照,原来在她眼中也只是一点情分!
“皇上……”官莞没想到自己这般恭敬示弱的话竟也能惹得楚天泽动怒,本就为着柳柳吟秋的事而焦心着,现下更是无奈心酸了。先前的哭腔多少还有些演绎的成分,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鼻酸了,低哑着声音道:“皇上,是嫔妾错了。”官莞并不太清楚怎的又惹得楚天泽怒了,总之,既然他生气了,自己就认错吧。只是,“轻贱”这个词,她哪里担得起呢?她不是轻贱自己,更不敢轻贱楚天泽……
“嘴上说着错,你真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楚天泽瞥了眼官莞,冷声道。只是,看着官莞满面愁容,还有那隐隐的哭腔,楚天泽终究狠不下心斥责她,软了软语气道:“好了,想也知道你又在糊弄朕,不指望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忽强硬冷肃,忽平淡柔和的话,更是摸不透楚天泽心中的想法,心下又急又难过,瞬间便红了眼眶:“皇上,嫔妾真的错了……”
楚天泽看着官莞那皱着的小脸和片刻间便溢出来的泪,心下一紧,也慌了。这还要什么官莞认错,楚天泽只觉得是自己错了,竟又招了这小女人哭。楚天泽无奈,忙找着话,语气半软地劝道:“你这又是在哭什么?朕又没打算同你计较!别哭了……”
官莞闻言,泪涌得更厉害了,憋着嘴委屈道:“皇上,嫔妾也不想哭的,可是……嫔妾一想到柳柳和吟秋要离开嫔妾身边,嫔妾心里就难受,嫔妾控制不住……”这话是官莞当下有感而发,但多少也是官莞心内盘计着的,她即便再怎么真情实感,现下心中也是没办法放下柳柳、吟秋的事的。现下楚天泽的态度缓和,自当是该一鼓作气把话继续说了、把情接着求了。
楚天泽闻言略带审视地看了眼官莞,随即又陷入了沉思。楚天泽看着官莞难过虽也心疼,可对她那两个丫头还是打算要警诫一番的。只是,官莞先前说的脚伤的理由倒还真有些动摇了楚天泽的想法。的确,若是现在换批宫女来伺候,宫女们不了解官莞脚伤的情况,伺候的未必如意,且官莞也不能习惯,只怕真会影响她的脚伤恢复……楚天泽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再看看官莞一张小脸因担忧和哭泣而皱着,又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楚天泽终究还是心软了,也罢,何须为了一些小人小事让她担忧难过、令自己跟着为难心疼呢。只是,虽心里已决定免了柳柳和吟秋的惩处,楚天泽却不想立即让官莞知道。这小女人又是拿话气他,又是让自己为难的,自己就这么轻易顺了她,那可真是没脸了!
这么想着,楚天泽又望向官莞,冷声道:“为了两个丫头,你时刻担忧记挂,时刻想着如何同朕求情,你就这么不顾自己?就这么为难朕?看来,朕在你心里倒是还不如那俩丫头重要了!”
官莞闻言,心下一颤,这怎么好比?又叫她如何回答才好?她若说,柳柳与吟秋不及他重要,那这男人是不是就顺势不许她求情了?若是她说柳柳与吟秋更重要,那她估摸着也可以和俩丫头一起被“发配”了。官莞心下暗怨,这人分明就是有意为难她,总之无论她怎么答都不对!既如此,她又能做些什么!官莞瞬间蔫了,想来,今日楚天泽是不会松口了,只有之后再寻机会了,或者最糟糕的,不得已之时‘硬拼’吧!
官莞这么想着,苦涩地笑了,果然,她还是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看得太重了。她都这般乖顺示弱、软磨硬泡了,他还是无动于衷。她先前说自己“不自量力”哪里说错了呢,偏他还斥责她!官莞看向楚天泽,仍旧红着眼眶,埋首低声道:“皇上,是嫔妾为难皇上了,嫔妾错了……”官莞本以为自己想得透彻了,可以平静地同楚天泽说这番话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不争气的流泪了,语气中更是满满的无法掩饰的心酸与无奈。
官莞泣不成声地说了这话,再控制不住情绪,压抑地对楚天泽道:“皇上,咱们回去吧,时辰不早了。”官莞快速地说完,轻轻放开了搭在楚天泽臂上的手,慌忙地转过身悄悄拭了拭不断往外溢出的泪,提步就往前走。
官莞动作又快又急,然而,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现下的行动能力。这才刚迈出一脚,不意外的,又差点跌倒了。好在楚天泽就在身后紧锁着官莞的一举一动,见她就要跌倒,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先将人拉到怀里了。
官莞惊魂未定,方才那一霎,她真以为自己就要摔了,还好,现在还好好地站着。在官莞回过神暗暗庆幸时,官莞隐约感觉到了头顶上一股冰冷地寒气紧锁着自己,不由心下一凛,这才意识到现下自己在楚天泽怀里,方才是他扶住了她。
官莞顿了好一会儿,感受到臂上由于楚天泽的手越来越紧抓而传来的疼痛,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仰起头,迎上了楚天泽的视线。
“皇上……”官莞低低地唤了一声便又慌忙垂下了头。饶是有所准备,她还是被楚天泽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了。
楚天泽紧盯着官莞,面上是一片黑沉。就这么静默了许久,楚天泽才咬牙切齿地冷冷道:“官莞,朕看你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脚了是吧!”
楚天泽还是第一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