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人证?文武百官都惊异地纷纷抬头望向严轶。
楚天佑与傅彻对视一眼,二人了然中却也带了丝不解。他们知道严轶此时说的那个人证是谁,甚至这个人证就在他们手中。只是,严轶与此人近段绝对是失去联系的,那么,严轶此时突然提起这个人,是想做什么?
官致远此时面上神情也稍有了些变化,微微蹙起了眉,思考着。这个严轶果真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啊,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他费尽心机安排了这么多人证!
殿中唯一还保持着平静的就是楚天泽了。楚天泽听闻严轶这话一点不意外,事实上他方才故意问严轶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证明,就是在等严轶上套。还能想起来有那号人就好,就怕他想不起来!
楚天泽面上仍旧冷冷的,沉声问严轶道:“哦?既然还有证人,为何先前不报?还不速速传来!”
严轶看了眼楚天佑,心下有丝慌乱。说了就等于要和宁王正面杠上了,可是若不说,不仅定不了官致远的罪,还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纠结犹豫了一会儿,经过一番权衡,严轶下定了决心,对楚天泽道:“回禀皇上,下官这几日查到了许多线索,甚至有早前北地相关的。臣查到还有一人知道许多内情,若是出来作证,定可以证明官致远所犯之罪。只不过……可惜……”
“只不过什么?”楚天泽继续问道。
“只不过那人证臣四处探寻了许久都找不到,后来才知道……”严轶说着瞥了眼楚天佑的方向,垂首继续禀报道:“臣后来才知道,那人证自被宁王殿下从北地带回上京后就一直被看押着了。”
百官闻得此言,似又闻到了丝不寻常的气息。这案子真是越闹越大了,竟连宁王也被扯进去了。听严轶话中的意思,莫非,这宁王殿下秘密收押了人证,意图包庇罪犯?
楚天佑却是了然地冷笑了。他还好奇严轶做什么突然提起那个人了,原来是这个心思,想拉他下水,呵!
“宁王,严卿所言,是否真有此事?!”楚天泽看着楚天佑,冷声问道,语气中似乎还隐有怒气。
楚天佑心里直想翻个大白眼!这皇兄,到了此刻还同严轶演戏呢?没错,那个人证是他在北地临出发回上京时突然出来指控官致远的,他觉得蹊跷就连同别的人证一同带回上京了。后来回宫同皇兄和傅彻谈论之后,方猜测他是严轶用来诬陷官致远而特意安排的假人证。只是,自那之后,他也再没过问过那些人证的去处,只一直由皇兄派人看押着。他哪里还知道那认证现在何处?现在可好,他倒是成了挡箭牌了!
楚天佑心内虽憋屈,可这戏还是得配合楚天泽演下去的。
楚天佑回楚天泽的话倒:“人证?臣弟的确是从北地带回了许多人证,且在这些日子的审查中,他们也的确都一一出来指证罪犯了。”说着,楚天佑又状似不解地转向严轶,问道:“这人证这般多,本王也记不太清了,不知严大人指的,是哪一位?”
严轶见楚天佑这般事不关己、随意敷衍的模样,不由来气。若不是楚天佑秘密收押了他早先安排的那位绝对忠于他的优质人证,他岂会措手不及到找了富贵这等胆小怕事的蠢货来接替!
“是何人,宁王殿下自然最清楚!”严轶冷哼了一声,转而对楚天泽道:“还望皇上让宁王殿下将人证交出来,决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啊!”
“严大人所说的人证,可是这位?”严轶急切愤恨的话音刚落,殿中众人紧接着又听到了这和缓沉稳的一句话。
众人好奇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想,殿门外出现的竟是这几日因着夫人病重,被皇上特许不用来上早朝的太傅傅正庭。
只是,太傅大人怎会在此时到宣政殿来?
傅正庭一步步走进殿中,众人的目光也都紧随着。也是到了此刻,百官们才注意到傅正庭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看那人的衣着模样,显然不是朝中官员。那傅正庭何以带着此人到宣政殿?
是了!方才太傅不是问了严轶要找的证人是不是这位?莫非,指的就是身后那人?肯定是的,他们竟只顾着惊讶于傅正庭的到来,而忘了大事了!
“太傅,不是特许你今日不用来上朝吗,怎的又特意来了?”楚天泽疑惑着问道。他对傅正庭向来敬重,不止因为傅正庭是难得的忠义良臣,也因他是自小便教自己诗书、教自己为君之道的师傅。
“皇上,北地的案子上至天子,下至人臣、百姓都关注着,这案子就快接近尾声了,臣不来看着,心中着实放不下!”傅正庭面上虽平静地回着楚天泽的话,可心内却是暗暗叹着气,又要配合这孩子在朝堂上演戏了。楚天泽登上皇位以来,每一步,傅正庭都看在眼里。表面上他这个皇帝当得十分顺利,可事实上背地里多的是各种隐藏的阻力。楚天泽要肃清这些阻力,不得不同自己臣子演各种各样的“戏”。好在,楚天泽的确文才武略、能力非常人所能及,他一直是戏中的主导者,把控着全局。其实,傅正庭今日原是真打算好好在府中照顾他正病着的夫人的,可突然收到了楚天泽派暗卫来传的“任务”。他听闻后即刻便岀府办事了,其间虽万般艰难,但好在还是完成楚天泽交代的任务了,这不紧赶慢赶,终于到这宣政殿了。
“太傅为这案子也忙了好一阵了,如今案子也快结了,你该休息的,着实没必要再赶来。”楚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