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有人厉声喝问,韩风不禁心头暗笑。也不回答,只将神识继续发出,瞬间便充溢大部洞府,只给那人留下身周极小空间。
神识凝聚,神念轻动,只需再有灵力填入,便可构成韩风元神。到那时,整座洞府都将被紫色元气淹没,纵然那人再有逆天本事,也只能束手就擒!
那人似也感觉到危险,登时勃然大怒,清叱一声,当即拔剑而起,豁然矗立高台上的御案之后。剑气如霜,不住伸缩,凛冽杀气,弥漫空中!其人虽一接触韩风气息,便知已身陷险境,誓要倾力一战,以雪千年心结。奈何敌方无影无形,无从争斗,只得全神凝注,抱元守一,用心查探对手破绽。
只是以疯哥神识之强,又岂能留下一丝缝隙?更何况这猥琐阎君历来小心,早用结界将这洞府重重围困,就算那人神通广大、功参造化,在韩风刻意营造出的空间里,定然也将无力回天!
结界之内,便是哥的地盘,怎么可能轮到你这沉睡千年的瞌睡虫做主?
韩风之所以迟迟不动,也只为爱惜这人的一身修为,无论如何,都要将之拿下。等到大劫降临之时,以此人之能,足堪担起先锋之责!
没人会不希望自己底牌越多越好、牌面越大越好;也没人不希望手中长矛更加锋锐、盾牌无比坚实。毕竟在和灭世大劫的较量中,韩风只想得到一个结果。
那便是你死,我活!
洞内这人的其他方面能力如何,韩风还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阎君陛下唯一确信的一件事,便是单以个人武力的攻击值而论,不论是自己手中的风族还是风影,甚至在事件独领风骚的天门群雄,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这样好的一柄利矛,疯哥又岂有放弃或毁灭之理?
但到底是以力降之,还是该以德服人呢?
韩风有些举棋不定。
…………
含元殿内,极为明亮。而就在这无处不在的煜煜光华中,一道修长身影,卓然玉立。
脸如刀刻斧削,线条分明,面色白中透红,水灵之至。脸庞俊俏便是了,偏生还如评说中一般,真真的鼻如悬胆,目似朗星。淡红嘴唇紧抿,入鬓剑眉微蹙。竟是个名副其实的绝美男子!
即便是古之潘安宋玉,想来也莫过于此!
韩风一见,顿时心中不快,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待到后来,竟要想方设法、选择性的无视那张俊脸。
唉,这世道,比哥强的男人肯定没有。但比哥帅的小白脸,为何会有那么多?!
尽管采取了心理屏蔽——俗称自欺欺人或阿q精神,疯哥也未能从对方身上讨得了好去。
原因就在于那人非但相貌绝佳、身形颀长,更因其目光凌利,威压甚重,一人便有千军万马之势;元神凝聚,含而不露,那沉着稳重的心境,即便是三界第一的韩某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疯哥的强项,一直在于以德服人、演员修养、劫掠天下、以及保住小命,何曾注意过自身形象的问题?
那人手执长剑,目光烁烁,本就不凡。再配上小巧束发金冠、金黄修身龙袍,长身玉立,宝剑斜指,卓然大殿高台之上,翩翩浑浊人世之间。极品高大上的气势,充斥整个天地,又岂是疯哥这等不修边幅的粗鲁男子所能比拟?
“男人嘛,重要的是内在!封面再漂亮,又能拉住几个读者?”韩风悻悻地开导着自己:
“就算你真有赵子龙的长相和勇力,还不是只能成为君王手下马前卒?”
当然,疯哥臆想中的君王,绝计不会是那只会哭穷的刘备!
“修为不错,心境极佳,遇事冷静,不乱章法。难得的人才啊……”
某人一边有种“捡到宝”的感觉,一边仍不忘暗暗腹诽:
“难道靠这张脸,就能让老子对你俯首称臣、甘拜下风?难道有了这张脸,那灭世大劫就会无声消弭、自行退却?小子……呃,老小子,靠脸吃饭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看在你的武力值上,哥就勉强收下你好了!也省得你如孤魂野鬼般在这地底瞎睡!”
明明这厮是要想方设法的将那人收入麾下,用作对抗灭世大劫的先锋,但语意一转,竟成了别人哭着喊着要求疯哥收留的情形……
难道,这便是以德服人的前奏?
…………
既然要以德服人,首先就需要坦诚相待。但在韩风一贯俯视天下的心态里,除了家人,哪里还有值得平视的对象?
神念渐重,灵力随之而来,大殿之内,韩风元神缓缓出现。
原本空旷的含元殿上,紫色光芒陡然闪耀空中!
凛冽强势的紫气,就那么突兀横亘在那人身前,随着神识、神念和灵力的逐渐丰满,那紫气也愈加浓厚,并最终形成了一道实质般的人影——赫然正是韩风!
为了彻底收服那人,疯哥甚至连身外化身都不用,就那么急吼吼的亲自上阵,可见这厮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能多一把刀,总是好的。能多一柄绝世宝剑,自是最好!
为了自家小命,脸皮都尚且可以不要,又何必纠结于这小小心机?
“吾乃三界之主!”韩风紫色的人影在空中转了个身,居高临下、目光炯炯的望向那人,似乎想要以此来抵消人家外形上的绝对优势,并让自己心境重新归于平和:
“尔是何人?为何窃据我华夏衣冠,沐猴而冠、苟延残喘,偏居于此?”
那人虽未听得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