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眼帘微微一动,掀开眼,视线有些失焦,片刻之后才慢慢地聚到了她脸上。
“项礼礼。”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我喉咙疼。”
表情可怜兮兮的,项礼礼看着他精神似乎好了些,身上的热度了也退了一点。
看来是药在发挥作用了,她轻声道,“我煮点粥,你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陆衍正摇头,复而又勾起唇角,此时再说起来完全是自娱自乐着,“我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到现在矜贵的陆少还在惦记着这事,“发神经一样大半夜的飞到德国来找你,现在直接倒在床上了。”
他语气有些无力,听着像是自嘲般,项礼礼手腕还被他右手给握在手心中。
听到这话,忍不住慢慢地反握住他的手,仔细地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头次坦诚地说出心底的想法,“陆衍正,其实我很感动。”
也不知道在病中的他有没有听进去,项礼礼自顾自地说着,她没道,“我也很高兴,我从来没敢想你会追到的德国来找我。”
“对不起,你这么受累。”她弯着唇角,“但是我却觉得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居然出现在我面前,就觉得很高兴。”
有些话,她也只敢在陆衍正神志不清的这时候,小小声地说出来。
烧得脑袋发蒙的陆衍正虽然不是很清醒,但项礼礼的话他却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他又昏睡过去,在接下来的梦境中,却全是关于这个女人的,有时候在回忆着过去。
那是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在梦里他同项礼礼恩爱且甜蜜,结婚之后他们还去度蜜月了。
梦境乱七八糟的,总而言之全是美好而甜蜜的画面。
甜得陆衍正醒过来时还觉得十分荒唐,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宛如一个少女的梦境般,陆衍正觉得很可耻,结婚度蜜月恩恩爱爱的各种戏码都梦过了。
居然没半个有‘内容’的画面,一觉醒来感觉舒服不少,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舒服了许多。
陆衍正坐起身来,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抬手按了按头,现在真不该是想那些的时候。
陆衍正以为自己睡了许久,却没想到只是下午到晚上十点的这段时间而已。
一天还没过去,回想整个下午和晚上,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烧着的时候脑海中都是混沌的。
那时候神智偶尔会清明起来,旁边的事情认知的清清楚楚的。
他知道项礼礼一直不停地守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好像还说了一些什么话,大意他倒是有印象。
项礼礼说她很高兴,高兴什么?
现在完全清醒过来的陆衍正倒是全不记得了。
陆衍正身上的热度总算在晚上时退了下去,他这场烧来得快走得也快。
项礼礼在厨房熬粥的时候,陆衍正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他脚步还有些虚浮。
寻着声音来到了厨房中,项礼礼低头神色认真地搅拌着锅里的粥,没有注意到他站在门边的身影。
陆衍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厨房灯光暖暖地照在顶上,陆衍正一直觉得看着这女人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这幕十分顺眼。
每当看到她忙碌着他们的早饭,或者晚饭午饭之类的,陆衍正便觉得心间十分舒服。
但这一幕极少能见到,除了在湘壤的那一个月里,回到榕园后他们二人仿佛又做回了原先的陆衍正和项礼礼。
虽然不再争锋相对,但隐隐的温情中还是夹着一些隔阂。
陆衍正觉得这种时刻是他们最贴近彼此的一个时刻,温情,不带目的没有其他原因。
她在对自己好,坦诚明了,jian单的方式。
就是认真地给两人准备着晚饭。
陆衍正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一晚上下来吃完饭之后他便不怎么说话了。
他整个人疲乏得很,说话沙哑且带着浓重的鼻音,从他症状上面项礼礼推测着,陆衍正这大概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因为要照顾上陆衍正的身体,项礼礼在陆衍正的烧退下之后,特意地跑了一趟华人超市,买了大米回来熬粥。
今晚过后,明天没有好转些的话,项礼礼觉得他有必要还是得去医院看一下。
吃完饭的陆衍正洗了个澡,整个人还是累得很,早早的便上床歇息了。
项礼礼这张单人床他睡着不是很舒服,俩人这一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
陆衍正躺上床去时,不禁回想到自己烧得糊涂事,在梦里梦到的那些甜蜜画面。
现在回想来心里都是舒服的,于是便往旁边让了让,拍拍身旁的位置对项礼礼道,“过来。”
她换好了衣服,顺着他手拍的坐了下来,躺下。
陆衍正长臂一揽,他刚退烧的身体温度还有些高,洗完了澡,两人身上带着同样的沐浴**味。
两人身体紧密地挨在一块,项礼礼心跳快了几拍,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的面容。
陆衍正闭着眼面向她这边,长臂毫不客气地霸揽在她腰间,他高挺的鼻梁下唇线紧抿着,看得出来身体还不怎么舒服。
就像他自己说的,漂洋过海过来受罪了。
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着有些挤,但好在长度还是足够的,陆衍正躺上来了脚堪堪及在床尾。
他调了调睡姿但依然侧面对着她,眉心紧蹙闭着眼道,“明天让人送一张大点的床过来,这张真挤。”
项礼礼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