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礼礼,这是你应得的。”事后,他将厚实的被子扔在她的身上,自己则披着睡袍下了床,睡袍没有系,露出精壮的胸膛,汗水从脖颈留到胸口,项礼礼闭上了眼睛。
“陆衍正,你强。暴了我。”她平铺直叙这个事实,嘶哑着的声音透着丝丝悲凉。
陆衍正挑了下眉头,远远的睨着她,而项礼礼似乎也不想躲闪,两人的目光在一起胶着,良久以后,陆衍正首先忍不住,将床头柜上挂着的台灯打碎了……
项礼礼则庆幸她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任何情绪上过分的激动,庆幸她时时刻刻都记着温慎言的话,在陆衍正进入浴室以后,就赶紧吃了药。
而陆衍正在浴室里,漠然的看着手上项礼礼包扎好的手掌,半晌,他突然一把扯下了纱布,伤口因为他粗暴的动作再次迸裂,鲜血再次流出,很快被头顶花洒流下的水冲走,再涌出,再被冲走,混合着鲜血的水流落在地上,接着顺着地面,流进了下水道里。。
项礼礼和陆衍正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或者说这是只有他们才有的默契。
第二日,他们还能如往常一样交流,即便他们经常说不到一起,三两句就会吵起来,但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就是一种默契,现如今,这种默契被发挥到极致,只要陆衍正不提,项礼礼自然也绝对不会再提及,她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陆衍正吃过饭照常去了公司,听说得,为此常常忙到深夜。
项礼礼对此传言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因为说陆衍正忙到深夜她是没有看到,每晚睡不着,翻个身都会看到陆衍正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安安稳稳的睡着,那个时候,也是项礼礼能够见到陆衍正最没有戾气的时候。
项礼礼从来不知道休息对于她来说也会成为一种酷刑,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这样每天都呆在榕园,待下去的后果难保不是继续被陆衍正以各种方式压榨。
所以,她打车去了趟医院,一来是答应了温慎言取药,二来则是打算和温慎言说一下,自己准备销假回来上班。
温慎言是她的主治医生,也是她的导师,她大学念的医科大,而温慎言正好是那一届的导师,其实他们也认识很久了,虽然日子不如陆衍正那么长,但是,自从温慎言的父亲去世,项礼礼的病情就一直由温慎言负责。
他是国内著名的心内科专家,项礼礼是他的助手,虽然她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但是她依然愿意在温慎言上手术的时候在他身边做助手,两个人都是去年从美国回来,回国后就一直是温慎言在照顾她,即便她不能够胜任高强度的手术工作安排,项礼礼也时常挺身而上,从来都把自己当成一个铁人。
工作起来不要命,冷静自持,让其他医生望尘莫及。
办公室内,温慎言正在给新的实习医生讲医院的规矩,门没有关,她便靠着门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跟学生们讲课。
她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也是这么被教导过来的,只是她和温慎言不是师生关系之前就已经是病患关系,所以倒不那么害怕。
温慎言讲道认真处,停顿了下,实习生便小声道:“温老师,有个美女一直在看你笑。”
温慎言疑惑的偏头,可不就见到一个美女吗?项礼礼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背着一个帆布包,jian单自然的装束却很快就能够抓住人的眼球,她淡淡的轻挑下眉头,见他看过来,还打了声招呼。
“温老师,您要是不忙了,给我点时间。”
温慎言温和的低声笑了下,将备注交给实习生,咳了一声严肃道:“给我好好看清楚,回头我要检查,还有,这位是你们师姐,也是咱们医院的医生,最近放假呢。”
项礼礼摆了摆手,待他们走了,温慎言才叫她坐下倒了杯温水给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完全没有不适感,我很好。”项礼礼轻轻勾着嘴角,笑容真切的说:“我想销假回来上班,闷在家里我怕真的闷出病来。”
温慎言思忖了下,想说的话还是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问她关于结婚的事情呢,她看样子也不是很想说。
“好,你随时回来上班,回头我跟人事部说一声就是了。”温慎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盒药:“这是美国那头新到的,和以前一样一天两次,难受就多吃一粒。”
项礼礼点了点头,接过后装进包包里,然后问:“慎言,我刚走到前台,说六床那个和我一样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去世了?”
温慎言蹙了下眉头,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没抢救过来,昨天走了。”
那些所谓的先例只是世界上仅有的百分之一,甚至更少,他们即便得救了也终身跟别人的心脏所排斥,而痛苦的活着。
项礼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我到现在都困着呢,先走了,明天回来上班。”
温慎言拍了下她的肩膀:“别多想。”
是说病情吗?项礼礼笑了下,无所谓的撇嘴:“我想什么啊,先走了。”
她坦然自若的说着自己的病,到头来还安慰起温慎言,当真这么不在乎先天性心脏病吗?
项礼礼还真的不在乎,她从小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就一直告诉自己,有病也不怕,难道有了病就要跟普通人不一样被特殊看待吗?
她可以上好的学校,学习喜欢的专业,她做大家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