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复道:“即然如此,那么这家小店实在过于简陋了,几位在这里怎么吃得好呢?还请几位到寒舍去小坐片刻,在下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班晓威又和里徳尔说了一通德语,才对王克复道:“洋大人说了,即然路上不太平,我们也不在这里久留,今天就免了,最多三五天,我们还会来这里勘测,到那个时候,再麻烦你了。而且我们这一次来得勿忙,既然你的弟弟去世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些祭品。”顿了一顿,又道:“以后如果我们真要在这里开矿,还少不了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除了住宿之外,还有开矿需要的人力、物力,都要请你们提供帮助。”
见班晓威这样说了,王克复到也不敢强留,而且别人说得也再情理之中,如果换了自己知道这一带闹拳匪,也肯定不敢在外面久留,何况别人己经说了,最多三五天还会再来,而且以后还有很多用得着王家寨的地方,因此这跟线也算是基本搭上了。老实现在也确实不是待客的日孑,因为王克复刚才到真没说谎,王家的三老王克通真得在那一仗中身亡,因此现在家里还供着灵堂,而且如果真的有洋人来奠祭弟弟,那这个面子可不小,到那个时候再好好招待洋人。
于是王克复也点了点头,道:“那好,既是如此,小人也就不打扰各位了,在家里静候各位光临。”说完又施了一礼,这才离开。
在临走的时候王克复还叫来这饭馆的店掌柜,吩咐他把这一餐饭钱都记在王家的帐上,等一会进寨去结,不许向这两桌客人要。而店掌柜心里暗暗叫苦,自己那敢进寨去找王家要钱了,这好不容易盼来个开张,却想不到竟是笔赔本的买卖,而且还赔得不轻,因为上的菜都是这个饭馆的好菜。但也不敢说个不字,还得赔着笑点头答应。
王克复离开之后,刚才那名向店伙计套话的穿越战士过来,向班晓威等人汇报刚才打听到的情报,据店伙计说刚才被抓的那一伙人是王家寨的佃户,死的那个人叫王定六,在寨里都叫他王老六,家里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年幼的弟弟,三个孩孑。而且店伙计并不认为他们勾结了义和团,而是逃寨躲债。
原来今年山东地区的动荡很多,上半年大旱,又闹起义和团,尽管在六月时下了一**雨,缓解了旱情,而且官府也极力打压义和团,但对农业生产仍然造成极大的影响,因此今年山东地区的农业普遍欠收,和正常年份相比,至少减收三成,有的地方减收甚致超过五成。而这一欠收,佃户、雇农自然就还不上田租,王家己经抓了二十几个交不起租的佃户、雇农,而且还有十几家佃户、雇农举家逃亡,王定六一家其实就是还不起债,只好全家逃跑,结果还是被王家抓了回来,连王老六都被打死了。
听完了打听到了情报之后,里德尔有些惊讶,道:“他们家里竟然有牢房。”
齐伟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在这个时代中国的农村,稍微有一点势力的家庭,家里一般都会设有牢房,我记得欧洲不少贵族的庄园里也有牢房吧。”
里徳尓嘟噜道:“这种事情只是发生在中世纪,现在基本己经没有私人的牢房了。”
班晓威道:“现在的中国,其实和欧州中世纪也差不多,都算是封建社会。”
几个人正说着,到其他店铺打听消息的战士也都回来,而收集到的情报,基本都是王家父子在这一带地区干得坏事,按这些情报提供,光是人命就有四五条。
就在这时,只听脚步声响,进来四个家人,抬着两个大食盒,说是奉王二少爷的命令,给他们送来几个下酒小菜,同时还送来一面铜牌,让他们下一次来的时候,凭这面铜牌可以直接进寨去。王克复一共送来了八个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鸡鸭鱼肉俱全,而且还送来二坛酒。另外来人还告班晓威,店门口栓着三匹马,是送给他们做脚程的。
班晓威听了,也有些意外,这几个菜到算不得什么,但三匹马可就价值不菲了,至少也值百八十两白银,因此王克复下得本钱到可不算小。
齐伟低声笑道:“我到是想知道,如果他知道我们实际是来侦察他们家的,并且准备灭掉他们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班晓威“哼” 了一声,道:“就我们今天收集到的情报,王家己是死有余辜,而且他对咱们这么殷情,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以后咱们是洋人,想搭上洋人这条线,所以还要再加上一条勾结外国。”
齐伟道:“那这酒菜怎么办?”
班晓威呵呵笑道:“当然是吃了,既然是他送给我们的,不吃白不吃,但酒就不要喝了。”
不得不说,王克复送来的菜确实要比这饭馆的要丰盛得多。自从山东战役开始,虽然士兵的基本口粮都是有保障的,但肯定不如在天津基地吃的那么好,众人可是好久没有吃过这样一餐丰盛的饭菜了,因此都饱餐了一顿,而两瓶酒就只好带走了。
吃完饭以后,班晓威叫来店掌柜,要他算帐。店掌柜那敢收钱,连声说这顿饭己经记在了王二少爷的帐上,不用给钱了。
班晓威笑道:“掌柜的,我看那个王二少爷也就是那么一说,这顿饭钱多半是不会给的,你们这家饭馆也是小本经营,恐怕亏不起,所以该是多少钱就算多少钱,我们也不会对王二少爷说,如果他真的给了钱,就算让你赚一笔吧。”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