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痒,很轻微,可一旦感觉到,就忍不住想要去抓。
刘追水看楚阿四弯起手指,喝道:“不能抓。”
楚阿四扭头望着刘追水,满脸痛苦,咬牙道:“可……可是……”
刘追水当然知道痒比痛更可怕,尤其是这种轻微的直透人灵魂的痒,看楚阿四实在忍不住,便一拳将他砸晕了过去。
砸晕楚阿四后,刘追水没再做什么,竟转身就走,这让盖鹿瞠目结舌,崂山派果然是崂山派,同门之间都如此冷血无情,更别说是对旁人了。
但刘追水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望着楚阿四,不住地唉声叹气。
但看了片刻,刘追水还是转身走掉,这回却是走得很远,都没再回来。
盖鹿心中叫骂,这个刘追水,简直该被千刀万剐,他本想去查看楚阿四的情况,可唯恐刘追水会突然回来,只得躲在鬼镜后,静观其变。
“我说鬼爷,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可以出来了吧?”盖鹿想起鬼爷,便对着鬼盆招呼,或许要毁掉鬼盆,得从鬼爷身上下手。
鬼爷能自由进出鬼盆,身份必不简单,但叫了好几声,鬼爷都不出吱声,气得盖鹿只得放弃,心想有种你他娘的别出来,等我毁了鬼盆,也就是毁了你。
又过去半个时辰,看远处的阳光,已经暗淡,显然黄昏将至,又一天即将过去。
木石聚阴阵到了晚上,将更加恐怖,现在鬼盆在手,必须得尽快出来。
可盖鹿准备离开时,听到了低沉的叫声,正是楚阿四醒了过来,此刻那些黑斑真正发威,痒得他恨不能一头撞死,但在撞死前,双手在浑身乱抓。
每抓一下,就扯掉一大块肉皮,但那黑斑深入血肉,深入骨髓,越抓越痒,越抓越痛苦。
直到此刻,刘追水都没回来,显然是去别的地方找鬼盆,已经彻底放弃了楚阿四,毕竟这样的楚阿四,对他而言就是个累赘。
眼看黑夜到来,阵中危险重重,带着一个累赘,就等于是自断了生路。
盖鹿来到楚阿四身前,叹道:“别抓了,再抓下去,你将会死得很惨。”
“师伯,救……救我!”
楚阿四双眸紧闭,一边抓,一边痛苦地来回滚,听到有人说话,只以为是刘追水。
盖鹿又长叹了口气,道:“你的师伯,早撇下你逃命去了,我是盖鹿,可要我给你个痛快?”
楚阿四闻言霍然睁眼,只见他的双眸中,竟然也出现了黑斑,但这个黑斑,只有一丁点,却也让他的视线模糊,虽看不清盖鹿的模样,但能辨出的确不是师伯。
他对盖鹿的声音并不熟,既然对方说自己是盖鹿,那就当其是盖鹿吧,急忙哀求道:“盖天师,救……救我!”
“靠你娘!”
盖鹿实在无语,人为了求生,果然可以不顾任何脸面,但看楚阿四如此模样,他心里很不好受。
楚阿四又痛又痒,越抓越痛,越痛越痒,越痒越抓,看得盖鹿不住地吸凉气,好在黑夜到来,远处的阳光已经消失。
那黑斑古怪至极,盖鹿从没见过,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就连刘追水都没办法,选择独逃,他也只能看着叹息。
就在这时,九宝怀里的鬼盆,突然开始挣扎,带动九宝一跳一跳。
盖鹿看着鬼盆,说道:“鬼爷,你救了楚阿四,我们就两清了。”
鬼盆一颤,鬼爷从里面跳出,落到楚阿四的身上,刚好落在一个黑斑上,似在感受黑斑的变化。
盖鹿故意激道:“若鬼爷你做不到,那我再想个心愿好了,就……”
“这点小事,鬼爷岂会做不到?”
鬼爷果然不经激,闻言变得气急败坏,当即道:“好,就这么办,鬼爷从不拖欠人情,不就是鬼斑么,鬼爷只要舔上一舔,就没事了。”
舔上一舔?
盖鹿看得一阵恶心,不过对此刻的楚阿四而言,只怕将他扔进茅坑,也不会觉得恶心。
鬼爷说舔就舔,动作很快,从楚阿四的头开始,一直舔到脚,然后舌头一颤,竟将楚阿四翻了过来,然后又从脚舔到头。
不过片刻功夫,楚阿四全身被鬼爷舔了个遍,更惨的是他的衣服,也被舔没了,光溜溜的看着很滑稽,但那些黑色的鬼斑,却让人魂颤。
鬼爷足足舔了半个多时辰,不知将楚阿四舔了多少遍,舔得楚阿四都晕了过去,这让盖鹿不得不佩服,鬼爷的舔功了得。
鬼爷跌坐在地上,骂道:“他爷爷的,累死鬼爷我了。”
盖鹿感觉这鬼爷懂得很多,过去问道:“鬼爷,那鬼斑是什么东西?”
“鬼斑就是鬼斑,还能是什么意思?”
鬼爷万分鄙夷,继续道:“小子,鬼爷跟你的账,两清了。”
看鬼爷如此厉害,此刻盖鹿反倒很后悔,如此难得的一次机会,居然用来搭救楚阿四,只觉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
“小子,别打鬼盆的主意,鬼盆不是你能消灭的。”
鬼爷说着跳进鬼盆,鬼盆瞬间变得无比狂暴,九宝无法抓住,鬼盆直接跳到了远处的石柱上,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当鬼盆消失时,鬼爷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这是警告!”
“你娘个虫虫!”
盖鹿疾步追过去,但鬼盆已不见了踪影,他站在那根石柱下,脑海轰鸣,久久都无法回过神。
就在此时,楚阿四醒了过来,直接翻身起来,其身上的黑斑,已经变得很淡,正在慢慢消失,鬼爷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