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晚辈,总不能要她一次又一次的站出来为外祖母出头吧,如果外祖母说一句她是心甘情愿的,那她是有多吃力不讨好?
张三和老刘氏打了一个招呼,就进了张氏的屋里。
很快,屋里就传出了张氏的声音,“穆安宁,你给我滚进来。”
怒气滔天,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安宁拧了拧眉宇,眼中闪过一丝锐气。
她对老刘氏温和道,“外祖母,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大舅妈。”
“安宁,你大舅妈她……”
“外祖母放心,我没事的。”
她知道,老刘氏是担心她一怒之下不医治张氏,张氏会一辈子瘫在床上。
哼,怎么会呢。
她要不医治张氏,依陈氏那软绵的性子,一定会被张氏指使一辈子不可。
就算为了陈氏,她也会把张氏医治好。
安宁进了屋,就见到张二和张氏,陈天福几人都脸色阴沉的瞪着她,好似她欠了他们百万两银子没还似得,让她一脸莫名其妙。
但想了想,她转而了然,心知肚明。
笑了笑,安宁似是没看到张氏的怒气,“大舅妈,你找安宁来,是不是要急着针灸?”
“你还敢提针灸。”张氏脸色更沉,“我问你,你是不是赊了一套银针,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
“大舅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跟大舅妈没关系吧?还是说大舅妈想要为我还债?”
还债?
这死丫头竟然还想要她帮她还债,简直是异想天开?
张氏气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她怒瞪她,“怎么跟我没关系,我们陈家人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欠了这么多债,你要是还不了,到时候人家朝我们逼债,这怎么会没关系?”
然后逼着安宁把银针交出来,她要陈天福拿去退了。
切,是要去退,还是拿去换银子,谁知道啊?
还真以为她是傻子呢,让她交出来就交出来啊。
安宁心中冷哼一声,淡淡道,“银针退不了,我和杨大夫已经签了文书,要退银针就要付双倍的银子,一千两银子,你们拿的出来吗?”
一千两银子?
张氏倒抽一口气,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该死,她本想把银针先骗到手,然后让天福假装拿去退了,到时候就说弄丢了,这死丫头也拿她没办法。
可她签了文书,银针绝对不会乖乖的交给她。
张氏眼神闪了闪,眼前好似有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在飘飞闪耀,馋的她猛吞口水。
哼,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那得买多少东西啊,她绝对不能让它给飞了。
只要银针到手,换了银子花,她还管她什么文书交易呀,那都是这死丫头的事情,就算那个杨大夫要找人负责,也是找这死丫头,也找不到她头上。
张氏暗中给张二和陈天福二人使了一个眼色,张二和陈天福心有灵犀,就朝安宁走了过去。
安宁一脸戒备,盯着张氏,“大舅妈,你不会是想要抢走我的银针吧,没了银针,你就要躺在床上一辈子,你可要想好。”
“呸,有了银子,老娘还怕请不到大夫啊。”
没外人在,张氏也不装了,直接和安宁撕破了脸,打算要明抢。
安宁冷笑,盯着张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样。
既然人家都不要脸了,那她还客气做什么。
陈天福阴鸷的瞪着她,“不想挨揍就乖乖把银针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你还真想明抢?”安宁打断他的话,一脸冷然,“陈天福,你敢抢试试?”
“呸,我还怕你不成。”
陈天福被激怒了,像是被火烧着了的小狗一样咋呼着,但吃过亏的他还真不敢贸贸然扑上去,只能像一只斗鸡一样怒瞪安宁。
张二瞪他了一眼,一脸鄙视。
他看向安宁,笑的不怀好意,“安宁,二舅舅是为你好,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身上揣着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东西,这要是惹来琉氓地痞什么的强抢,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我看你还是先把银针给我们帮你保管,你要用的话,到时候二舅舅给你就是。”
这话说的要比张氏和陈天福漂亮多了,但恶狼身上披了一件羊皮,不代表它就变成了一只羊。
安宁淡漠的拒绝,“不需要。”
“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天福见她不识相,气的咬牙切齿,张开手就扑向安宁。
安宁抬起脚,朝他狠狠踢去。
“安宁,不要……”
一个身影从门口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安宁,“安宁,外祖母求求你,你快走,别跟天福一般见识。”
她这一抱,逼的安宁收回了脚,让陈天福逃过了一劫。
“外祖母,你松开我。”安宁道。
这老刘氏,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抱着她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如果张二张三一起扑上来,她一个人打三人倒是不会输,但有老刘氏搀和,就不一定了啊。
不管怎么说,老刘氏是她外祖母,打架时,她总要顾及她几分吧。
老刘氏不知道安宁心思,不敢松手,她一脸害怕紧张的拽着她,把她往门外推,“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就听外祖母一次,快离开这,去找村长。”
但,貌似晚了……
陈天福冲到了跟前,双手就朝安宁怀中掏去。
“陈天福,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折断你双手。”安宁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