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氏断断续续的哭诉,安宁就想到了白夜曾告诉她,陈天福染上赌赢,赌输了银子,还给对方写了一张欠条的事。
就是因为陈天福没银子还,所以才会想打她的主意。
可能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会丢了夫人又折兵。
后来,陈天福一家人搬走了,安宁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猜测,肯定是日子到了,赌坊的人找到了陈天福,可他却没银子还,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作坊来。
不过,陈天福没有她作坊的房契地契,就随便写几个字,赌坊的人就想把她作坊拿走。
哼……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随便写几个字,就能把属于别人的东西抵押出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是这样也能成,那改天她去把赌坊直接抵押官衙好了,反正就是写几个字的事。
安宁心里气翻了。
她连忙帮大家处理伤势,其他人还好,都是一些小伤,涂些药液,养个三五天就能好。
而陈地生则伤的最重,一条手臂被砍的深可见骨,好在他们还知道一些常识,知道用纱布先帮他包扎止血,不然,陈地生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一想到那个后果,安宁的心就更加冰冷一片,很想要杀人。
见陈地生脸色苍白如雪,气若游丝,安宁先是给他清洗伤口,撒上药粉,然后从她药箱里拿出针线,缝制伤口,在一层一层包扎好伤口。
完后,再帮其他人处理伤势,
完事后,安宁十分感激大家在她作坊有危难时,肯伸出援手帮忙,没有只顾着自己逃命。
她真心感谢,还深深的给大家鞠了一躬。
李二娘就红着眼眶道,“你这丫头,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可不能让你出事,不然我们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东家去。”
“安宁,你放心,他们要是再敢来,我们兄弟几个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你保住作坊和药房。”王家兄弟老大拍胸保证。
他的话,就是代表了王家两代人。
“谢谢表舅。”安宁很感激,又对大家道,“今日大家这个情,安宁记下了,日后若是有我安宁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我安宁绝对不推脱。”
“丫头,快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王家老二道。
只是,他暗暗看了一眼哭的眼睛红肿的王氏,暗暗哀叹一息。
看妹夫手臂砍的那么深,那只手恐怕是废了吧?
他想问安宁,可又不敢问。
农村,男人就是女人的顶梁柱,家里累活重活都是男人干,要是妹夫的手废了,妹子这一家的人可怎么办?
日子以后怎么过?
两个孩子还小。
哎……
可这些担心他又不能说,就怕安宁会多心。
这件事,是谁也不想发生的。
“说到恩情,安宁丫头,其实我们欠你的更多。”陈木语重心长道。
“我们知道,我们给你的药材,其实你都没有赚我们的差价,而且你还帮着我们晾晒,就连负责这一块活儿的娟子和红梅的工钱都是你帮我们出,还帮我们运送药材去连城,这一切都是你给我们的恩情,现在你有难,我们伸出援手,也是于情于理的,不在你欠我们什么。”
陈木话落后,其他人都附和,都觉得李二娘和陈木的话有道理。
总不能总让安宁帮他们,而他们却在安宁有危难时避开吧?
那样做,那还是人吗?
最后,安宁给所有人放了十天带薪假期,就连铁蛋小美他们一群挖药材都一起算。
并且还给了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又给了他们每人十包止痛化瘀的药包。
那五十两银子,大家拿的烫手,都不想要。
“丫头,你给我们放了假,还有工钱拿,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这银子你就拿回去,我们不能要。”最憨厚实惠的王大嫂子,带头把银子放回安宁手里,说什么她也不能要。
乖乖,一人二十两银子,好几百两银子,说给就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大家对安宁出手大方的认识,又翻了一页。
但大家也是个识时务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白要,所以不管安宁怎么说,他们都不要她的银子。
还说,“安宁啊,这银子我们拿的烫手啊,你就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宁自是不能在给银子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激。
她道,“好吧,银子我收回来,不过我决定了,在作坊做活的人,以后每个月加一两银子的工钱,至于药材嘛,收购药材的价格,提高十分之一。”
也差不多能让他们一个月多赚一两银子。
大家都十分感谢安宁,觉得这一次受伤值得,不但得了十天的假期,还提高了工钱。
于是乎,他们对安宁更加敬重。
男人们都回去养伤了,女人们没受伤,就留下来收拾凌乱不堪的院子。
而让安宁意外的是,本以为会被祸害的不成样子的作坊,却反而没有被人捣乱。
药房里的药材,摆放的好好的,没有一丝凌乱的样子,也没少什么。
卤肉房里,做好的各种卤肉,都一盆盆排排放,没有少一块,各种动物内脏也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腌好放在大木桶里。
一切都没少,也没乱,就连放在药房一角的粮食也没少一斤。
陈氏告诉安宁,“那群强盗,他们打了人,抢了鱼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