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峰万万没有想到陆渐红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来,看着陆渐红消失在黑夜的身影,他在想,陆渐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史以来,周琦峰是头一次看不懂陆渐红了。他的心情既高兴又有着浓浓的担心,陆渐红如果真的留在蒙城的话,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呢?
而此时的陆渐红还远远没有去考虑还没有实现的事情,他考虑的是如何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
正如首长所说,他在前线,家庭就是后防线,这就像一场战争,前线没有后防线的支持和补给,那是没有法子打赢战争的。可以想像得到,当自己谈到决定的时候,安然等人会有怎么强烈的反应,可是陆渐红却始终无法避开这个结,所以一直到了明朗会所,他都没有想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来。
踏入酒店的刹那间,陆渐红决定暂时不说出来这件事,难得与她们有时间相处,还是尽情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吧。
由于陆渐红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三女不敢造次,只是在陆渐红的房间里聊了一阵子,大多的话题还是集中在陆渐红的身体状况上,安然提出由她们去找比较权威的医院来,孟佳却认为这一方面不需要操心,既然让陆渐红到京城来,相信在这个方面肯定有所准备。
在提到去见了首长的事情时,陆渐红三缄其口,说只是问了当时在蒙城发生事件的经过,并没有提及其他事情,估计是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反正要留在京城一段时间。
陆渐红的这个说法倒是没有引起众女的怀疑,她们又怎么能想到陆渐红心头的沉重以及对家眷的愧欠呢?
晚上,安然也没有留在陆渐红的房间休息,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第二天的一大早,陆渐红便被接到了京城最好的医院,其待遇赶得上国家领导人了,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身体检查之后,院方开出了一个长达半年的疗养计划,让陆渐红哭笑不得,赶紧提出这个休养计划需要修改,否则半年的时间不要说回藏江,恐怕连四中全会的人事调整都已经结束了。
可陆渐红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要求遭到了院方疗养师的无情拒绝。他说,他是个医生,既然是医生,就需要为病人负责。领导既然把陆渐红交由他负责,那陆渐红就是他的医生,所以他必须为陆渐红负责。作为病人,更有义务配合医生所制订的医疗计划。
他还告诉陆渐红,他是全京城最知名的疗养师,如果因为陆渐红的不配合而有损于他的名誉,那么这完全是陆渐红的责任。
一番拗口的大义凛然的话说得陆渐红头晕脑胀,不过他也明白了一点,这是主要领导安排的,不是周琦峰就是蒋首长。而这位著名的疗养师的言下之意,他并非一定要接受陆渐红这位病人,但君令如山,他必须接受,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他既然接受了,他就必须为陆渐红负责。
眼着着他又要阐述病人与医生之间的义务和责任,陆渐红举手投降,受惊而逃。
而这个时候,周琦峰和首长正在一起谈着他的事情。
周琦峰道:“我实在想不到陆渐红居然会作出留在藏江的决定,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才知道,我并不了解他。”
首长点头道:“他的这个决定我也很意外。在他的身上展现了很多的优良品质,比如不畏艰险,坚韧不拔,能力卓绝,虽然也有诸如多情的缺点,但瑕不掩瑜,就拿这一次的事件,如果换了别的人,在明知我的心理的情况下,不狮子大开口为自己谋求利益才怪,最起码也要离开蒙城换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而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换了以前,我说不准会以为他沽名钓誉,但是现在我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完全是本着一颗赤诚之心去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或许他不是一位好丈夫,不是一位好父亲,也不是一位好儿子,但他绝对是一个好朋友好同事好干部。老周,据说你儿子跟他也是莫逆之交。”
周琦峰笑了笑道:“当年我儿子生活拮据,是陆渐红帮了他一把。当年我还认为他是在变相地讨好我,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他就不是那种溜须拍马之辈,所以我才会非常看重他。老蒋,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啊,你看他还是带了有色眼镜的。”
首长微微一笑道:“人在误会之后的认识才是最深刻的,并且不断加深的。不管以前怎么看,重要的是我现在彻底地看清了他。”
周琦峰看着一只白鸽落在草坪上,突然道:“你真打算同意他的要求?”
首长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只鸽子:“鸽子代表和平,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和平?对于陆渐红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和支持。”
“那个疗养师也是你的安排吧?”周琦峰笑了笑。
首长也笑了笑:“那个疗养师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医学造诣确实是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道能拖几时,说句心理话,陆渐红如果再有什么意外,真是我们的损失。”
首长又道:“陆渐红应该还没有跟家人谈这件事,我真的很好奇他怎么能做通安然的工作。”
在疗养的一个星期,陆渐红充分享受着生活的乐趣,因为他知道,这个期限非常短,而且他的身体在中了毒之后,虽然有相对应的措施,但是对他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小高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他必须把身体恢复。不过这一周来,陆渐红并没有放松对蒙城的掌控,一直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