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确实把事先的准备做得够漂亮,这一次的雪灾为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事实上,即使是没有这场雪灾,要想捅出转基因大米的事情,也有很多方法,只不过一场雪灾,把转基因的影响扩大到最大化,也把受害者从重安扩散到了全体受灾民众,更加加剧了对陆渐红的压力,相信很快,中央高层就会对此事作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晚上,陆渐红关掉了手机,一个个电话让他烦不胜烦,虽然大多都是好意,但是却是于事无补,倒不如落个清静。
容蓉看着陆渐红紧皱的眉头,心里也很是忐忑,她知道,陆渐红面临的压力很大,只恨自己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默不作声。
这时,门口有摁铃的声音,通过视频,看到是以前的秘书贺子健,容蓉道:“陆书记,贺秘书来了。”
“让他进来吧。”陆渐红面无表情道。
贺子健进了来,以他对陆渐红的熟知,一眼便看出陆渐红虽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却已经陷入了烦闷之中。
“陆书记。”贺子健轻叫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知道,自己过来探望,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来,可是情感促使他必须要来。
陆渐红笑了笑:“吃饭了没有?蓉姐,一会儿多拿一套餐具。”
贺子健向陆渐红的杯子里看了看,透明的杯子里几乎被泡开的茶叶所充满,由此可见,陆渐红现在的压力有多大,还没有开口,陆渐红却是先问道:“子健,小倩的身体怎么样了?”
“化疗的效果很一般。”贺子健回了一句,忍不住道,“陆书记,我们不谈这个了,您,难道就不担心吗?”
陆渐红笑了笑道:“担心?担心什么?”
贺子健咬着牙道:“这件事问起责来,对您的影响是很大的。”
陆渐红还是淡淡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愁云惨淡,解决不了问题,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松一下,子健啊,今晚陪我喝几杯,很久没有喝酒了。”
陆渐红越是表现得淡然处之,越是证明这一次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将会对陆渐红造成致命的打击,再加上这一次朱耀庭因为培训而免于问责,那么陆渐红这个市委书记便首当其冲了,况且孟水都项目是陆渐红亲自把的关,这才是最为要命的。至于张森奎,或许只不过是一个连带品,有常委会会议的记录,完全可以替他挡掉一部分灾难。
所以,受伤最重的将只会是陆渐红。
陆渐红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京城正有人在传递着对陆渐红更为不利的言论。
“首先,我很感谢陆渐红的帮助,为藏江带来那么多的物资,首长,其实陆书记也是好意,我相信,他的本意不是刻意针对我们藏江的。”蒯志成正在要首长汇报藏江的受灾以及灾后的重建情况。
蒋主席的目光微微一扫,蒯志成是明夸暗损,尤其是刻意这两个字,更是将他的意图表现得淋漓尽致。
“藏江受灾很严重,你一定要在思想上高度重视,务必加快建设速度,确保藏江的稳定,不能给别有用心者可趁之机。”首长严肃地道。
蒯志成皱着眉头道:“不瞒首长说,藏江受灾严重,又吃了重安的转基因大米,民间一片骂声,说陆书记是狼子野心,不过请首长放心,我一定会牢记首长的指示,做好做实灾后重建工作,平抚民心……”
晚上,舒平都是陪着首长的,所以首长跟蒯志成里面谈话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并没有关实,所以他一字不漏,听得很清楚,很不耻蒯志成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暗骂了一声混蛋之后,起身去敲了一下门,道:“首长,您该吃药了。”
蒯志成倒不至于一点眼色都没有,便起身道:“首长身体要紧。”
蒯志成离开后,舒平把药给首长服下了,蒋主席道:“舒平啊,你对重安的事情怎么看?”
舒平一时之间倒不是太好回答,他自然不能说对陆渐红不利的话,但是如果一昧地替他打掩护,万一引起首长的逆反心理,那不是帮陆渐红而是害陆渐红了,所以舒平道:“重安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定性,不好说,不过呢,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点问题的。以渐红同志的政治成熟,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据我所知,他对转基因项目还是比较排斥的,为此,还在孟水都公司在重安洽谈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个精通转基因方面的专家做政府顾问。在项目确定之后,还作了多种掣肘,如果说他会同意商业化种植转基因水稻,真的很难令人相信。我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玄机。”
蒋主席微微点了点头,道:“舒平啊,如果转基因大米是事实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舒平垂头道:“首长,我不敢妄言。”
首长笑了笑,却是移开了目光,自语道:“陆渐红,你可别让我失望。”
虽然大雪纷飞已经成为过去,但是重安却是后知后觉地飘起了雪花,陆渐红起床的时候,院子里的雪正随风起舞,腊梅在夜里无声无息地绽放,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陆渐红穿着背心站在院子里,容蓉在客厅里看着他,着实心疼,昨晚陆渐红跟贺子健喝了不少酒,五瓶酒没喝完,贺子健直接被灌得趴下了,到现在还沉睡不醒。
默默地将大衣披到了陆渐红的肩头,容蓉低声道:“陆书记,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陆渐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