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香楼的人都已经安排出去了,可是赵静梅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若非如此,安夏也不会选择和颜贵妃合作。只不过,她找不到赵静梅,颜贵妃也找不到。安夫人的丧礼举行的十分简单,由于安书成如今的情形不好,朝内的官员都在望风,也只有一些小鱼小虾的来看看,毕竟他们是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至于其他几家也就是派管家来吊唁下,再没有别的。只有魏家,一直有人来帮忙,安书成表面不说,心里明白魏家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北冥萧紧皱眉头。今天是安夫人下葬的日子,安夏想去,她想最后送安夫人一程。“我没能将凶手抓住已经有愧,如果今日再不去,只怕这一生心里都会不安。”安夏低垂眼眸,实际上她已经做了决定,不可改变。北冥萧知道她的心意,自然也不会阻拦,只是说:“我陪你。”“太危险。”安夏摇摇头。老皇帝迟迟不肯宣布当日之事,也不肯为她洗刷冤情,不管别人怎么样,她安夏才最冤枉啊,她现在还是被通缉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很可能会招来祸患。她一人的话,大不了逃逸,可若是连累了北冥萧,那就麻烦了。北冥萧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如果这世上有一种累让人无法自拔,那就是被你拖累,我心甘情愿。”安夏无奈的笑了。不是甜言蜜语,却胜似甜言蜜语。两人重新换了衣服,不过安夏执意要穿孝衣,所以只能混在魏家奔丧的人群里头,有魏思远看顾着,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北冥萧也陪着安夏一起穿了孝衣,让魏思远觉得有点不是滋味。看这样子,北冥萧是打定主意要和他表妹在一起了。现在魏家在朝廷中可谓是举足轻重,太子死了,那么接下来的王储之争想必更会惨烈了。“在想什么?”安夏见魏思远发呆,伸手捅了捅。魏思远谨慎的看了一眼北冥萧,悄悄把安夏往一边拉了拉,北冥萧知道他们兄妹是有话要单独说,识趣的别过了头。“表妹,你现在身份敏感,可是萧王更敏感啊,你带他来参加丧礼,一旦被人发现,只怕是……”魏思远一边说,一边担忧的左顾右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放下心来。其实魏思远不知道的是安家现在形势惨淡,根本没有什么贵客上门,又有几个对他会关注?更何况安夏来之前也做了准备,天香茶楼的人趁机混入了不少。别看那简单的端杯子倒酒的下人,没准就是安夏派出的人。当然魏思远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此刻的神情非常紧张,剑眉狠狠拧在一起,像麻花一样。“好了,不要太紧张,没事的。”说着安夏还朝着一个下人招了招手:“去准备香烛。”“表……表……”魏思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被吓死过去。他没有想到安夏如此的胆大,就算有乔装打扮,但是万一呢,毕竟安府里的下人不可能不认得大小姐吧!安夏拍了拍魏思远的肩膀,神色一正:“如果你这样紧张慌乱,就是没有问题别人也会觉得你有问题,相反你觉得你没问题,那谁还会来猜疑你。”其实安夏说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但是魏思远以前也只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此刻被安夏一提点,顿时豁朗起来,腰背绷直。北冥萧见二人谈妥了,走了上来,朝着魏思远点了点头,后者立马投去了一个男人才会懂得眼神。摊上安夏这样的女子,实在是有福气。一直到丧礼结束,安书成都没有出现,这让安夏更加恨他了。坟前,所有的人都走了,安夏留了下来,北冥萧陪在一旁。一身孝衣,孝帽,底下是安夏的本来面目。“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赵静梅母女一个也不会放过,也许你会劝我不要那样做,可是不杀她们难消我心头的恨,如果早一点的时候不是我心慈手软,也不会有今日的祸端。”说着,安夏抽下头上的发簪,一折两断。北冥萧拉过安夏的手,径自下山去,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我想……”安夏最先打破沉默。刚一开口,就被北冥萧的眼神愣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心里有些发颤,乖乖,一向温柔如玉的男人,这会的眼神怎么好像是要杀人。“你怎么了?”安夏试探着开口。北冥萧依然冷着脸,比刚才更难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报仇,而是怎么帮你洗清冤屈,赵静梅母女那边我会帮你处理的,能不能不要这样任何事情都是你在做,我会担心。”担心……安夏的眼眶一下子湿了。她早就习惯了,没有想到北冥萧却是这样的体贴,忽然伸开双手一把抱住,低声道:“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不过这次的仇是我母亲的,我是一定要报的。”“好。”北冥萧点点头,伸手将安夏抱的更紧,同时在心里发誓,那至尊之位如果能够给怀里女子安全感的话,那他要了。第二天,果然,朝堂上出现了三皇子的身影。相比以前病怏怏的模样,如今却好像不同了,玉树临风,健步如飞。人们恍惚才仿佛记起,萧王爷是会武的……本来前几日对二皇子上心的官员,心里有点后悔了,二皇子身体是真的很不好,就算做了皇帝也是短命鬼。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还要再想办法去巴结新皇帝,与其如此,倒不如投靠三皇子更为合适。不少人的心思都开始动了起来。萧王爷风姿卓雅,一脸娴静的站在下面。老皇帝只觉得眼前一亮,越看自己这个儿子越满意。至于北冥启,那一身药汤味就让老皇帝在心里画了叉,下了朝之后,更是直接发留下北冥萧一起用膳。明眼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