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戴好朝服,把我抱上床,俯身在我脸颊上烙上温柔一吻,“嗯,乖乖在这等我回来。”
温柔?
真奇怪,我和他不过是ròu_tǐ上的交易而已。
我眯着眼打量着他,男人古铜色的脸庞沁着些许汗珠,深刻端正的五官在晨曦的朝阳中仿佛打了一层柔光,柔和了他冷漠刚硬的线条。
他绝口不提那日对我说过的话,到底是真忘了,还是刻意不愿提起?
我懒得问,不,也许是我打心底里觉得,我与他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比较好!
我安于享受现在的平静。
闭上眼小眯了会儿,恢复了些体力,我整理好衣裳,从清远宫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嘿嘿嘿,小包子,娘亲来啦!
途经桃林,大片大片的黄色枯叶,挂在枝头,微风吹过,有的打着圈落在芬芳的泥土之上,有的还顽强的立于枝桠上,绽放着属于它独特的魅力。
不知不觉间,深秋了啊!就快到冬天了呢!
我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放缓了脚下的步伐。
自天下御厨大赛后,我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太多物是人非。此时的心境,看似平静,内心更多的是若有若无的苍凉和道不尽的无奈。
所爱之人,身世之谜,天命之命。
我身上承载了太多东西,这样的重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茫然,无措,逃避,被迫面对,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像前世那个没心没肺勇往直前的自己。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胸口涌起阵阵浮躁情绪,我不禁蹙额望向远方,些许是受心情影响,湛蓝的天空下,重重殿宇错落有致,竟给人一种压抑沉重之感。
我讨厌这座宫殿,了无生气,静得像是死去一般。它永远不会是我的归属之地,正如,我永远不会属于南宫池掣。
收回飘远的视线,以及零落的思绪,我加快脚步朝目的地进发……
夜色将至,清远宫一片死寂,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书房大门被我大力踹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怒瞪屋内之人,“呼呼……南宫池掣,你把凝秀和小包子弄哪去了?”
别怪我大惊小怪,我花了足足一整天,将这宫殿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可哪里都不见小包子的踪迹,我能不急么?
南宫池掣不急不慢放下笔,端着那张欠扁无表情的脸,一句话气的我怒气飙升,“你不需要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南宫池掣,小包子是我的儿子,凝秀是我的朋友,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
可恶,被他摆了一道!我就说他怎么只字不提过去的事,他这明摆了是想拿小包子控制住我!
他淡淡垂眸,嘴角勾起一抹笑,似是嘲讽,似是傲然,“过去的五年里,你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对玥儿来说,他的母后早已不在,不知道你的存在反倒是件好事。有凝秀陪在他身边,他也会过得很快乐,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你……”我心有不甘,却无力反驳。
我是天命之女,肩负着天下苍生,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觊觎我的“能力”,我若不认他,他便可在南宫池掣的庇佑下,安稳的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我若在这自身难保的时刻认他,只会给他招致危险和灾难。
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换做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清晰明确的答案。
纵是很不甘很不甘,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的微不足道,我的无能为力,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也许是见我垂头不语,他强硬的语气稍有缓和,“钥儿同凝秀被朕安排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担心,他们过得很好,若是你想见他们,朕随时都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如此听来,他倒像是个天下无敌大好人。
没错,他说的我都认同,然而,有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我,是小包子的生母。
“那又如何?”
我不容置疑的话语仿佛出自另一人之口。
那又如何?我再怎么落魄,也用不着他来“庇佑”小包子!
南宫池掣脸色倏地变冷,声音凛冽结冻成冰,“皇后,你还不明白你的立场吗?”
我握紧拳头,字字铿锵有力,迫人的气场丝毫不亚于他,“我的立场?我只知道,你想要利用小包子以冠冕堂皇的牵制住我!南宫池掣,你别想把我当傻子,记住我们的交易,两个月,我只会待在你身边两个月!一天不会少,一天也不会多!”
“甚好,甚好!皇后这幅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叫朕想起来,皇后答应了朕什么?”
南宫池掣拂袖起身,一张轮廓分明的古铜色脸庞黑沉得可怕。
“朕说过,朕讨厌你唯唯诺诺,故作柔顺的样子,可朕也讨厌你不知收起锋利的爪子,胡乱抓人!”
饶是我再坚定,也被他这咄咄气势逼得步步后退。
可我到底不是以前那个任他蹂躏、不敢反抗的花月了。
纵是慌乱,我也能满不在乎道,“一码事归一码,你只说要我听从你的命令,可没说我不准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就是我,就是这样,若是你下命令,我也可以乖乖顺顺,对你言听计从啊!”
“你!”南宫池掣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哼,让你欺负我!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我正沾沾自喜,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皇后这么期待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