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辰,我不许你消失!
“啊啊啊啊!”
我展开双臂,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怔忪片刻,抬手抚上唇,温软湿润的触感,让我感觉方才梦中的那一吻是那样的真实。
撑起疲倦的身子,我茫然的环顾四周,这里是个简陋的木屋,我现正躺在木制的简易小床上,四下无人。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
对了!我昏迷前还在四处寻找落崖的墨辰来着,墨辰生死未卜,我怎能在这儿睡大觉,浪费时间!
我火急火燎的掀开盖在身上的一层薄薄棉被,哪知双脚还未着地,一阵晕眩令我重心不稳,从床上跌下。
肩部剧烈撞击在床头的方桌上,桌上盛着黑色液体的瓷碗掉落在地,碎裂成无数块。
我呆呆望着那碎片,我这是怎么了?
“花妹妹!”门被大力踹开。
闻声赶来的千觞第一反应便是将陷入凌乱的我抱上床,放平,掖好被角。
随后回首望了眼地上的碎片,叹了口气,柔声道,“花妹妹,你中了毒,莫要逞强,还是安心休息,找墨辰的事,交给我百花宫好了。”
“中毒?”我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千觞执起我的双手,摊开掌心,原本深深的伤痕已不见,只见几道浅浅的粉色伤疤。
“你受伤的伤口沾了墨辰的血,所以染了些毒,好在中毒不深,只要你乖乖吃药,乖乖养病,很快便能好了。”
“药……是指那个吗?”我望向撒了一地的黑色液体。
“嗯。”千觞淡淡应了声,不以为意,“撒了便撒了吧,我再去煎一副。”
“对不起……”我垂眸敛目。
明明……已经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千觞笑了笑,“花妹妹,你没事便好,我说过,这是我的错,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知道,他如此说只是不想让我内疚。
气氛忽的有些沉闷,我连忙转开话题,“对了,这是哪儿?”
千觞柔媚的脸庞,隐隐约约透露着几分疲倦,“这里是崖底的一处空屋,那天你忽然失去意识,匆忙间我找到了这儿,便将你安置于此。后来我用百花宫的专属信号弹召来众人,让他们去找大夫,这才知晓你并无大碍。”
我切切拉住他的手,“……那天?觞哥哥,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了。”千觞深深凝视着我,眸中掺着侥幸与失而复得的喜悦,“我差点以为,你要再一次从我的眼前消失,还好你没事。”
再一次……吗?
我莫名想起朦胧间听到的那段话,心一紧,莫名有股异样感。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千觞连忙改口,“啊,我是说,上次被绑那次就吓了我一大跳,还好这次你也没事。”
然而,我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一个人,“这三天,可有辰的消息?”
他轻轻摇头,“我派出了百花宫的所有人手,包括离皇派来的援军,找了方圆几百里的地儿,都不见有他的踪迹。”
“他不会有事的。”我低低道。
他握住我的手,坚定回我,“嗯,我知道。”
我哽咽,“只要不见他的尸首,我不会相信他不在了,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他的语气愈发温柔,好像温暖的光芒,包裹着我,“嗯,我知道。”
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还有墨陵那个混蛋,我绝不会轻饶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微眯着眸,指尖挑起我眼角的泪珠,“嗯,我知道。”
我垂下眸,刻意不去看他。
“觞哥哥……”
“嗯。”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好。”
他悄无声息的退出木屋。
如滂沱大雨的泪终于汹涌而出。
我双手抱膝,瑟缩在床的一角,嚎啕大哭。
……
正是正午,陡峭的山崖底部四面被山环绕,无风,灼热的温度罩在人头顶,又闷又热,可累坏了一群又一群搜寻人员。
“喂,接下来换你们去,不要偷懒啊!”
“还有你们,看看人家御前侍卫队,一个都不叫累,你们丢不丢百花宫的人啊!”
为首的人是小谷,他双手插在腰间,遥望着走远的队伍,抹了把额头的热汗,喃喃自语,“这都六月末了,怎么还这么热啊!”
可怜他被宫主派来做此次搜寻的负责人,又热又累不说,一天喊到晚,嗓子都快哑了。
这片山谷的面积很广,他们已经搜了整整三天,才搜了个三分之一,他真心不知道,这日子哪天是头。
要他说,那两个人的死活真心与他无干,要不是宫主发话,他真不乐意做这苦差。
他正一肚子牢骚没处发,一个下属踉跄着飞奔过来,气喘吁吁道,“阁……阁主……在小溪边……小溪边……”
“什么小溪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不是,小溪边有个死……死人……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终于找到了?
小谷才不管什么死人活人,满心欢喜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呃……是。”
那下属看着他这幅样子,直摇头,他们的阁主啊,何时才能有心有肺点?
对了,他们的阁主是阁主,在百花怒放的百花门中,,与那极受宫主重用的梅阁真心没法比。不过自一个多月前,阁主随宫主前来东离,一切改变了。
他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