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心高气傲的赵雅不会接受这种提议。
结果,她不但接受了,还笑着对江口樱说了声谢谢。
她这是铁了心,要让江口樱吃瘪了。
事情还没完,在江口樱再次询问是否准备好时,盖地突然说他也想要加入防守一方。
不仅如此,在盖地的要求下,他们还设定了江口樱取胜的标准,很苛刻。在三分钟以内,江口樱要在赵雅和牛一方他们两个,每个人的身上,留下至少九个掌印;同时,她还得夺下盖地握在左手手心的一块玉佩,并且不能碎掉。
而且,就在这个小房间里进行,而不是相对宽敞的大街上。
这个时候,他们肯定都在偷听我的想法。于是,我很配合地,往第一层思维中,投放了更多的混乱记忆,噪音级的。
盖地和牛一方,同时皱了一下眉头,对我怒目而视。偷听被整这种事,也要怪我么?我在心里还了大笑脸,外加几个滑稽录像。
这次,江口樱却笑了,原来她也在偷听。只不过,她从小练习的就是承受各种折磨,对我刚刚放出的这种没有掺入杀气的“视频”,她基本可以做到无视。
至于为什么她的笑点这么低?我猜,是童年太苦了。
江口樱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盖地的苛刻要求,只是多瞄了他几眼。不管在什么文化中长大的人,对这种长得非常有特色的老人家,都会多少有些忌惮的。
好心眼的牛一方,在正式开始前,还特意提醒江口樱: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她都是没办法“借”用的,挪不走也踢不动。
每个人,只能用自己身上,从现实世界中带过来的东西,进行攻击和防守。而且,当这些东西,离开人体后,速度还不能太快,否则有掉进现实世界的危险。至于这个速度的底限么,恰好就是我用力吐痰的速度。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应邀吐了一口浓痰,今天的火气有点大。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赵雅说了声ok,三人面向江口樱,摆了个v字造型,严阵以待。然后,赵雅把一个设了三分钟闹铃的手机扔给我,把神圣的裁判权利,给了我。
江口樱却好整以暇,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副扑克,撕去包装纸……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快,甚至比我墨迹的老妈还要慢。
江口樱把大小王和多余的备牌留在扑克盒中,交给我,然后开始在手上洗剩下的52张扑克牌。
我偷偷看了一下时间,半分钟过去了。
这丫头,是打算玩心理战么?
这种小伎俩,对付赵雅或许还行;盖地那种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上当。保持三分钟的全神贯注,对他应该不是件多困难的事。
大约洗了十遍牌后,江口樱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我的眼睛不够用了,只能通过天耳来辨别出,这些纸牌都还在她的手中。
令人震惊的是,我听到,这52张纸牌,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同步同频的,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迈出整齐划一的步伐。
光凭这一手,已足以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毕竟,现在她才20出头,如果再让她练上几十年,那还不得成精了。
赏云和嵬名烈夫妇的速度虽然登峰造极,但若说到高速之下的掌控精度,恐怕也是不如她的。我能击败并收服他们父女,真的是侥幸之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口樱终于出手了,纸牌破空而出的呼啸声,震得我耳朵都疼。
52张牌,兵分四路,前两路分取赵雅和牛一方,后两路则对盖地展开前后夹击。
想来,这些扑克也不过是用来做暗器而已。真是的,白浪费一开始的震撼演出,我开始有些失望了。
江口樱身形一晃,跟在扑克们的后面,展开攻击。
赵雅轻轻跃开,与江口樱保持必要的距离,同时手上多了两柄短剑,打向围攻自己的那13张扑克牌。
牛一方站在原地没动,任由江口樱攻到身前,先拿到了和他有关的那九个掌印。这九掌,打的很轻、很快,也很连贯,如果没有天耳帮忙,我恐怕都识别不出来。
虽是有人放水,但江口樱这一手露出来,倒也没了“白捡”之嫌。如果她刻意去攻击本不以灵活见长的牛一方的话,也一定会手到擒来的。
盖地的方式则有些奇怪,他不但没闪避,反而冲着那26张牌迎了过去,想用身体把它们全部接下来。可惜,他没得逞,这些纸牌,就像有了灵魂一样,和他一触即退,在空中,打着旋,就飞回了江口樱的手中。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手里多了一些东西,正是13张纸牌,梅花,从a到k。
这应该是用来攻击牛一方的那13张牌吧!
这时,我坏坏的想到:她一开始那么慢的洗牌,会不会就是为了把四个花色跳出来?但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崭新的扑克,一开始不就是按花色排列的么?
那么,她洗牌的目的,就是为了练练手,热热身了?
我还在猜测,那边的赵雅,已经在到处乱窜了,为了躲那貌似躲也躲不开的扑克牌。13张扑克,不停地在赵雅的身上和江口樱的手上之间盘旋着,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记得路的。
江口樱并没去攻击赵雅,她要先啃盖地那块硬骨头。
老爷子身边飞舞的扑克牌,已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了。因为他执意想把牌留在身上,却始终没能得逞,结果出现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喜感局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