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鹰哥叫住张文山,“张师兄,等一等。”
张文山回头,目光疑惑地看着鹰哥。
不知道少年郎唤自己有何事。
却见鹰哥笑眯眯地说道,“张师兄,刚才我向大师兄请教修行上的事情,可能我一时愚笨惹得大师兄生气,气氛一时间不太友好,段叔叔那个人,您也知道,比较容易多想,又总把我当成一个孩子,刚才您看到的事情,还是不要向段叔说了,好不好啊。”
张文山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点头。
“好。”
“那就拜托张师兄了。”鹰哥眨眨眼,仿佛依然是哪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可张文山知道,这一切都已变成了假象。
当年那个漫山遍野瞎跑的少年郎,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根本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张文山走后,高长歌冷笑,“又有一个人发现了你真实的一面,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道。”
鹰哥见状,“不劳烦师兄费心了,听说,大师兄和大师姐关系很好,不知道大师姐有没有告诉师兄他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高长歌的表情陡然沉了下去。
“你莫非真以为自己天下诡异的魔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以为可以瞒得住他,你莫不是当他是傻子?”
高长歌面色不愉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瞒呢,我在他面前,就是真实的,而且我和我叔叔怎么样,就不劳烦师兄费心了,师兄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鹰哥心里终究还是惦记着,张文山是否会告状的事情,他不想和高长歌扯许多,全世界都可以说他不是好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鹰哥一直希望,自己在段叔叔眼中,始终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保持初心,一直不变。
高长歌自然看出了鹰哥的心思,他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转瞬间,如一阵风般挡在了鹰哥面前,“你刚才赢了我,我有点落了面子,不如现在,我们再较量一场……”
鹰哥眯起眼睛,周身金光刺目,手中灵剑却瞬间血色蔓延,宛如从阿鼻地狱中捞出来的法器。
“让开……”
鹰哥一字一顿地说道,高长歌冷笑,手中神缨枪已经冲上九霄……
张文山离开高长歌院落后,先前淡定如水的表情,骤然垮下来。
用后世的一句话就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师弟正在用神缨枪,抵着鹰哥的下巴,而鹰哥还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高师弟,似乎巴不得高师弟把自己的喉咙戳出一个洞。
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
张文山用上了吃奶的功夫,拔腿向段嫣的院落飞驰。
就好像身后有千军万马的魔修追逐一般。
段嫣身为金丹修士,只要他愿意,整个仙人峰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中,可是他懒得这样做,他的神识只用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张文山来到的时候,段嫣正在给赳赳洗澡。
他储存在灵符里的海水,如小瀑布一般,从上而下,倾泻而出,浇在赳赳巨大的龟壳上,瑶光趴在段嫣的脑袋上,昏昏沉沉的睡觉,尾巴时不时的扫过段嫣的脖颈。
和高长歌院落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相比,这个破败的小院,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张师兄……”
张文山刚刚现身,段嫣便抬起头,好看的眸子,露出温润的笑容,刚才见多了鹰哥那样故作笑意的眼神,张文山再三确认,段师弟真的再笑,才推开篱笆小门。
“张师兄,你来了,我在给赳赳冲澡,你若没有急事先等等。”
段嫣说话间,赳赳的身体动了动,身上的海水飞溅在段嫣的身上和脸颊上,瑶光不爽地呲牙,段嫣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赳赳的脑门,“顽皮。”
“啾啾~啾啾~”
这样的画面,极大程度的舒缓了张文山紧张的情绪,他瞬间放松下来,“还是段师弟这里悠闲……”
“我种出了一些稀有灵植,都是疗伤的罕见灵植,药效我试过了,和野生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给你带了一些,都是稀罕东西,我这里也没有太多,可不许嫌少。”
张文山开玩笑地说道。
“哪能啊,快来快来,给我看看。”段嫣喜滋滋地说着,探过脑袋,走在段嫣身边的张文山,已经掀开了竹筐,里面是五颜六色,有些甚至还泛着灵光的灵植,刹那间,好闻的灵植香味,充盈段嫣的鼻尖。
“果然是好东西。”
段嫣赞叹道,“天蝎草竟然也让你种出来了,张师兄兼职就是修真界的袁隆平!旷古烁今第一人!”
“袁隆平是谁,你莫不是又看了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还旷古烁今第一人,就是在咱们落霞山,我都不是第一人,你这话还是少说,你们平时下山去了,我自己在仙人峰,没有你们庇护,别人找我麻烦,我找谁说理去。”
张文山故作生气地说道。
段嫣笑嘻嘻的拿过竹筐,“咦,你这竹筐竟然也是法器,刚才灰扑扑的,我竟没有注意,好东西,给我怎么样?”
“不行,这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炼制的,我身上就这一个好东西,也不能给你占了去,等道君出关,你就是离合期大能的亲传弟子,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宝贝,就有什么宝贝,可别惦记我的。”
张文山笑眯眯地说道。
“切,小气~竟然还找理由,你看我这张脸,师父出关,还指不定气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