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家里还算宽裕的,这些农户的小孩偶尔能在路边见到路人骑马而过,但是这小马却是不曾见过。

“这肯定是骡子对不对?”又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忍不住凑过来说道。

小萧煜皱了皱眉,指着自己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大哥!”很明显,他比他们都高,当然是大哥了!

小四的眼角抽了一下,对于萧氏父子的执念有些无语了。

“大哥。”那男童还真傻乎乎地叫了。

小家伙习惯地想摸荷包给人赏见面礼,可是他今日是出来玩的,根本就没带荷包,他想了想就双臂一张,示意义父把他抱了起来,然后“高高在上”地对小弟说:“弟弟骑马。”

小家伙很大方地把自己的小马让了出来。

“是马!就是小马!”

后面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一个个兴奋得两眼发光。

那短手短脚的男童还小,自己当然爬不到马上去,最后还是小四出力把他给抱了上去。

其他的男孩子一看叫声“大哥”就可以骑马,都围过来排队叫大哥。

小萧煜一向大方,爽快地把小马借给他们骑,也就是苦了牵马的小四而已。

没一会儿,小萧煜就和这些孩子们玩得极为热络了,更有人好客地请他和官语白去吃午饭……等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在身后送了好远,还热情地邀请“大哥”再来玩。

小四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三人策马远去。

等回了碧霄堂后,小萧煜又赶紧去向娘亲显摆,在木桶里沐浴的时候,嘴巴就没停过,说起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说起他的那些“小弟”;说起村子里的咯咯鸡、哞哞牛;说起中午那埋在稻草灰里烤出来的烤番薯又香又甜……

小家伙的词汇有限,说得磕磕绊绊,不时还要比手画脚,南宫玥基本上是有一半靠猜,不时地问他:“好不好玩?”“好不好吃?”“好不好看?”

说着说着,玩了半天的小家伙就困了,等乳娘和丫鬟把他抱出来擦干身子、穿衣的时候,他脑袋一歪,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宫玥抱着小家伙也躺在榻上睡下了……

碧霄堂的午后,阳光微醺,静谧悠然,正适宜歇一个午觉。

相比南疆,王都的早春要清寒得多,就算是午后阳光正盛的时候,也得穿上薄薄的夹袄方能御寒。

此时的白慕筱身穿一件简单的青色薄袄衣裙走在王都的一条街道上,她头上裹着一方青色的帕巾,朴素得仿佛一个路上随处可见的民妇,神色憔悴,魂不守舍。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喧哗,白慕筱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京兆府中“滴血验亲”一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可是直至今日,王都的大街小巷还在议论纷纷地说着这事,痛骂白氏的水性杨花,嘲笑韩凌赋的绿云罩顶,每一次听到都让白慕筱羞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一只落水狗,人人可打!

白慕筱暗暗地咬牙,心中溢满了不甘。

那一日,在宛平镇,阿依慕打晕了她后,就抱着韩惟钧离开了,等白慕筱醒来的时候,本想追上去,却发现阿依慕和韩凌赋被锦衣卫包围了。

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也只有——

逃走!

这一个多月来,白慕筱都躲藏在宛平镇里,直到最近风声过去,她才悄悄来到了王都,想打探一下韩凌赋、阿依慕和韩惟钧的消息。

不过,首先,她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白慕筱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袖口,她身上已经没银子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去当了她的首饰了。

白慕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直到在一家“施家当铺”前停下了步子,然后毅然地走了进去。

当铺里,一个瘦小的伙计正坐在柜台后打着算盘,发出清脆的拨珠声。

白慕筱走到柜台前,从袖中的暗袋中摸出一支如意翠玉簪,道:“我要当一支钗。”

“活当还是死当?”伙计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抬起头来。

“死当。”白慕筱淡淡道。

伙计拿出一个木制托盘示意白慕筱把玉簪放在上面,扫了两眼后,随口道:“小娘子,你这玉簪的玉质普通,若是没什么瑕疵,还能当个二两银子……”

这伙计还想诓她!白慕筱冷冷地一笑,一把打算抓回自己的玉簪,道:“这簪可是墨翠!”..

“且慢!”伙计赔笑着按住了托盘,“小娘子别性急,容我再看看。”

白慕筱知道这些当铺的人都是欺善怕恶、仗势欺人之辈,换一家当铺恐怕也是差不多,收回了手。

伙计装模作样地又把那玉簪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二十两,小娘子,最多二十两。”

白慕筱眉头微皱,那伙计就又道:“小娘子,你去别家可还给不了你二十两!”他撇了撇嘴,仿佛在说,这来当铺的冤大头哪个不是缺银子啊!

白慕筱心里知道这玉簪至少值五十两以上,而这伙计也没说错……当铺本来就是坑人的地方,自己急着用银子,也只能忍了。

“好,二十两就二十两。”她点头应了,“麻烦小兄弟给我弄些碎银子。”

那伙计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下,笑眯眯地说道:“小娘子,你且在这里稍候,我到后头去取银子。”说完,伙计就挑开布帘到内间去了……

一盏茶后,白慕筱就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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