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距离,每日在太阳下进进出出。

尽管有官语白管着南凉大部分的政事,但萧奕人既然在,总不能真得撒手不管。他仍不时要去军营,不时要会见众将,不时还有某些军务要处置……而先前采购的三千匹良驹在三日后也火速地由德勒家的人送到了军营里。

三千幽骑营将士每人都分到了一匹马,按照官语白的要求,所有幽骑营将士每天训练之余,都要亲自刷马,喂食,一来让马适应新的环境,二来也是为了让马熟悉新主人,陪养感情。

虽然好像是在训练之余平白又多了额外的事情,但是每一个幽骑营的士兵却都是精神奕奕,马儿的珍贵无论是普通的大裕百姓还是他们这些南疆军的士兵,都有深切的体会,这三千匹马加在一起,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这些战马还是他们的伙伴,日后会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杀敌,甚至于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们的同袍可能来不及赶来,但是他们的马却会一直陪在他们身边……

只是这份热血沸腾的激荡没维持太久,很快,不少幽骑营士兵就发现新来的战马似乎有些不太适应,没过两日,陆续就有马病了,症状不太严重,看起来就像是水土不服。

一开始也没有太过在意,只让兽医过来瞧了便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水土不服的战马不见康复,反而又多了几匹。

战马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是小事,可短短时间里有这么多的战马病倒就有些奇怪了。

不知从何时起,军中出现了一个流言,说是安逸侯为了中饱私囊,采购了病马充当战马。

明明当日从德勒家采购战马是萧奕拍板决定的,可在流言中却变成了安逸侯一意孤行,非要采购德勒家的马匹。

这个说法一开始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可渐渐的,也不知怎么的,几乎全军上下都听闻了这件事。那些曾跟着官语白一同守过雁定城,打过永嘉城的将士们倒也罢了,他们还是清楚官语白的为人的,并不相信传言。

可是那些新近从骆越城调过来的将士们,却对官语白陌生了许多,这些流言正是从他们中间传出来的,而随着流言的越演越烈,一种愤懑不满的情绪在他们心底滋生……

对此,却不见萧奕和官语白有任何的安抚和解释。

两人都好像置身事外一样,丝毫没有理会此事,任由这个传言在军中不断发酵。

负责军马事宜的孟仪良在忧心忡忡地跟着兽医去瞧了这些病马后,出来的时候摇头叹息。

随后,孟仪良便前去向世子萧奕负荆请罪,说是自己没有尽到职罪,以至于采购到的军马大量病倒……

听到禀报,萧奕勾起了一丝笑,说道:“本世子还真是高看了他一眼。”

官语白含笑的逗弄着站在圈椅扶手上的寒羽,说道:“孟老将军看来并不是为了让德勒家得到供马的机会,倒是我误会了。”

当日,在惊马时,官语白就发现,那匹白马应当是被喂食了甘絮草,这种草和马平日所食的干草非常相似,混杂在一起喂食,基本上是不会被看出来的。

甘絮草对马而言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唯独当马体温升高时,会变得比较亢奋,甚至烦躁不安。

试马需要奔跑,马的体温自然会升高,惊马的发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来,是有人刻意引导他们去挑选德勒家的马,但官语白却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便以意外了结了惊马,打算静观其变。

没想到,还真就生了“变”。

“阿玥说对了。”萧奕笑了,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位孟将军所图还不小呢……”

他脸上虽在笑,但眼中却透着锐利的锋芒。

不管孟仪良所图为何,他胆敢冲小白下手,就别怪自己不顾念祖父对这些老部下们的情谊了。

萧奕斜靠在圈椅上,抬眼望着窗外。

六月的南凉正是烈阳高照,不知这孟仪良能跪上多久,想学人家“忠臣直谏”,那自己岂能不“成全”他?!

日曜殿外的孟仪良跪得头昏脑涨,他也是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虽然平日里保养得不错,可到底比不上年轻人,他本以为自己这么跪上一跪,世子爷一定会亲自过来安抚,而他也能趁机谏言,让世子爷看到自己的忠心。

没想到……

世子爷竟然真得就让他一直跪着!

孟仪良心中愤恨,可现在他是以请罪的名义跪在这里的,除非世子爷派人来请,否则他也只能跪着。

日头越来越大,孟仪良汗水淋漓,他探头看了看日曜殿,尽管殿门紧闭,他也知道安逸侯一定在里面!一定是安逸侯巧颜令色,哄住了世子爷。

真是奸佞之辈!

孟仪良愤愤地想着,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液。

现在,他倒是有些下不了台了……

只是再这么晒下去,他恐怕要撑不住了……对了,孟仪良心念一动,身体一歪,倒了下来。

孟仪良晕倒的事很快就由人禀到了萧奕跟前,萧奕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孟老将军年事已高,今日外头太阳大,去替他浇一桶冷水,凉快凉快。就说本世子感念他忠心为主,不忍让他这片忠心白费,就不叫他起来了。”

说着,萧奕挥了一下手。

“是,世子爷!”

那士兵领命退下不提,官语白笑道:“阿奕,你不必为我出气。”

萧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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