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大军回来了!”
塔楼上放哨的士兵就高喊起来。
这一声喊叫就像是在炉子上又加了一把火似的,全城的百姓都如同沸水一般沸腾了起来,欢呼着:“南疆军万岁!南疆军万岁!”
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洋溢着一种异样的神采,这是一种骄傲,骄傲他们南疆是如此强大,他们南疆的战士是如此英勇。
与此同时,田禾、姚砚等老将赶忙下了城墙,亲自出城相迎。
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大队黑压压的士兵朝这边行来,为首的是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将士,一个个都是英气勃发。
“嗖——”
一声响亮的破空声响起,只见骆越城中央,一道烟花毫无预警地窜上天空,在空中瞬间炸开,流光溢彩。
“嗖——嗖——”
紧接着,又是好几道腾空而起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的烟花飞到空中,一朵朵地绽放开来,就像这天空中有无数娇艳的花朵在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城内的气氛更为欢腾,以这烟花来欢迎将士们的归来正是再好不过。
元宵节,花好月圆,人团圆。
这些在沙场上为了南疆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与自己的亲人共度元宵佳节……
不知不觉中,百姓们都是热泪盈眶,有的人以衣袖默默地擦起泪水来,但更多的人是在欢呼着,振奋着。
醉霄楼中,韩绮霞和萧霏临窗而坐,面露激动。
萧霏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眼露异彩,面上兴奋得潮红一片。
此刻绽放在天际的这些烟火是她和南宫玥这几天来特意准备来欢迎南疆军凯旋的。
因为担心白天烟火的颜色没有在夜幕中那般绚烂,所以她们几乎尝试了骆越城中各家铺子卖的烟火,最后才选了这种颜色最瑰丽夺目的。
韩绮霞却仿若未闻,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城门的方向。
很快,就看到一众将士们浩浩荡荡地穿过城门,人影一个接着一个地近城,其中一个小将骑着白马,头戴红缨头盔,身披银色战甲,那张俊俏的娃娃脸在那一身威风凛凛的战甲和身后无数士兵的衬托下,显得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赫然就是傅云鹤!
“韩姑娘,是傅公子!快看,是傅公子!”一个丫鬟在一旁脱口而出地喊道。
韩绮霞没有吭声,她当然认识这是傅云鹤。
只是……
这真的是鹤表哥吗?韩绮霞眨了眨眼,觉得对方既熟悉又陌生。
她和傅云鹤是表兄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见过他短腿短手,胖娃娃一般的样子;见过他流着鼻涕的熊样;听过他少年时青涩的公鸭嗓;见过他恶作剧得逞时露出的狡黠一笑;也见过他满身染血从战场归来的狼狈。
可是到现在,她才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鹤表哥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长大了。
那种感觉酸酸的,甜甜的,又涩涩的……
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千言万语在心中化为一句:他回来了!
“吱——”
开门声恰在这时响起,韩绮霞和萧霏齐齐地循声看去,只见萧霓和桑柔一起回来了。
萧霏有些惊讶,明明一盏茶前,萧霓才吩咐桑柔回来通传过,说是要留在顾姑娘那里,怎么突然又……
萧霏的目光在萧霓脸上徘徊了一下,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蹙眉问道:“三妹妹,你没事吧?”
萧霏不由有些担忧,萧霓的哮喘年前才发作过一回,可那之后倒也还算康健。这次,南疆军凯旋归来,萧霓主动要求和她们一起出来凑凑热闹,要是因为出来了一趟又生病,那可就不好了。
萧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一边缓步上前,一边说道:“大姐姐,我没事,只是刚才吹了风,有些不舒服……不过幸好顾姑娘在,给我服了些药,我已经没事了。”
话语间,跟在一旁的桑柔也是有些后怕,没想到刚才她才走开那么会功夫,姑娘竟然……幸好,有顾姑娘在!这顾姑娘简直是自家姑娘命中的贵人!
韩绮霞也是担心地打量着萧霓,柔声道:“萧三姑娘,不如我替你探个脉如何?”
萧霓正要拒绝,就听萧霏已经出声道:“霞姐姐,那就麻烦你了。”
萧霏挽着萧霓的胳膊,拉着她在韩绮霞的身旁坐下,萧霓浑身僵硬,却说不出话拒绝,只能犹豫再三地伸出了右腕,桑柔急忙帮着将姑娘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她皓白如玉的手腕。
韩绮霞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萧霓的腕间,萧霓忐忑得几乎不敢呼吸。
萧霏隐隐察觉到萧霓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着韩绮霞。
好一会儿,韩绮霞收回手,沉吟着道:“萧三姑娘身子有些虚,还是需要好好调养调养才行。”
闻言,萧霏和萧霓皆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原因迥然不同。
萧霓半垂眼帘,掩住眼底浓浓的阴霾……
与此同时,外面街道上的傅云鹤正四下寻找着韩绮霞的踪影。
他一手牵着马绳,一手微抬地挥着手,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又往右,看着像似在对街道两旁夹道欢呼的百姓挥手致意,实际上,目光却是在不着痕迹地在扫视着街道两边的酒楼茶楼二楼的窗户。
记得前年他随大哥萧奕凯旋回王都时,大嫂带着六娘是特意在酒楼订了一间雅座观望他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