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瞳孔猛缩,身子几乎不听使唤,只能狼狈地以手肘施力,沿着地面往后一寸寸地挪去。萧暗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然后高举银刀,对准刘班头的喉咙猛然刺下,迅如闪电一瞬间,刘班头的脑海中闪过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幕血腥无比的画面,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完了,全完了!他觉得裤裆中一股湿热流淌而过,紧跟着,一阵浓浓的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而那银色的刀锋却停留在了距离他的脖颈不过毫厘的地方,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冷冰冰的刀尖抵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刘班头再不敢动弹,害怕自己一个呼吸就会引得皮肤的颤抖萧影在不远处轻蔑地看着这刘班头,这种人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但实际上,他自己却比谁都要惜命怕死!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色厉内荏之辈罢了!阿暗刚刚那一手玩得真是痛快!萧影在心中暗暗地赞了一句。像刘班头这种人,如果就这么一刀了结他的性命,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萧影嘴角一勾,勾出一抹似笑非笑。这时,陈北带来的那五百骑着骏马的南疆军士兵也赶到了,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将所有的衙役以及私兵都团团围住,一层又一层,如同铜墙铁壁般。大局已定。陈北见南宫玥他们虽然形容有些浪别,却全都安然无事,暗暗地松了口气,抱拳道:“公子,周大人,莫校尉,幸好你们安然无恙!”周大人,莫校尉这一个个称谓听得躺在地上的刘班头心惊肉跳,四周的那些衙役、私兵也都是颓然,惊恐,脸色惨白如纸。这下完了,他们竟愚蠢得试图刺杀南疆军的人,如今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全,就算是余县令也救不了他们了,或者说,余县令这一回怕是也自身难保了!周大成冷冷地环视那些人半圈,大臂一挥,朗声道:“都给本大人拿下!拒不弃械者,杀无赦!”“是!”五百士兵齐声应道,那声音重叠在一起,如雷鸣般回响着。小灰也随着士兵们飞了过来了,在他们上方盘旋着,鹰啼阵阵,仿佛在为众将士助威。那残余的数十个衙役与私兵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心防如同那摇摇欲坠的沙堡,随着五百南疆军士兵的高喝声,他们仿佛虚脱了一样,觉得手中的兵刃重如千斤,一个个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啪嗒,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刀剑哗啦啦地掉落在了地上,然后他们又在士兵们冰冷的视线中,陆续地翻身下马,束手就擒。这场危机总算是化解了!直到此刻,百卉悬着的心才算完全落下。陈北又上前几步,再次禀告道:“公子,周大人,莫校尉,刚刚属下在路上遇到了张大华与那对兄妹,他们也都安然无事,属下已经派了几个士兵护卫他们先回驿站了。”南宫玥应了一声,跟着,她就在周大成他们以及一百士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先回了驿站。这时,已经近申时了。还没进驿站,早就等在大堂里的画眉就大步出来,急切地迎了上来。一个时辰前,陈北匆匆回来,没有交代什么,就急忙整军,下令兵分两路,分头行事。画眉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可是也不敢在这时候添乱,只能目送两队士兵离去直到张大华与那对“兄妹”回来了,她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吓得是魂都快没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子妃他们去找银矿,竟然遇上这么一桩惨绝人寰的事。那些人居然胆敢屠村、炸山,可谓是穷凶极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若是世子妃遇上了他们,有个万一画眉越想越急,忍不住想怪张大华竟独自回来了,但心里也知道他是奉命行事她胆战心惊了近一个时辰,总算得知南宫玥他们回来的消息!见主子确实是毫发无伤,画眉总算松了一口气,眼圈发红地道:“世公子,您没事就好。”直到这时,画眉心中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完全放下心来,这才有心思注意其他画眉的鼻子动了动,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南宫玥、百卉和百合,这个味道实在是“大家风尘仆仆的,要不要梳洗一番?”画眉委婉地道。迎上画眉古怪的眼神,百合立刻想到了什么,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后,忍不住看了后方的周大成一眼,笑道:“报应啊!”她之前还嫌弃周大成身上的尸臭味,现在也好了,报应不爽啊!大概也只有南宫玥和百卉知道百合在说什么了,忍俊不禁,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南宫玥笑着吩咐道:“百卉、百合,你们俩先去洗漱一下,我这边有画眉服侍就好。”画眉故意对着百合捏了捏鼻子,悄悄地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百卉和百合立刻应了,退下去洗漱了。这个时候,她们俩总不能拖着臭熏熏的身子去服侍南宫玥吧,恐怕先把屋子给熏臭了。画眉随南宫玥回了房间,她已经命驿站的人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南宫玥赶紧沐浴更衣。一炷香后,百卉就神情气爽来了,她一沐浴完,就急急地来了,还顶着一身浓浓的水汽。南宫玥微皱眉头,吩咐画眉去给百卉煮一杯热姜汤。又过了两炷香功夫,周大成和莫修羽也来了,周大成抱拳禀道:“世子妃,那余县令一伙已经抓拿归案,世子妃可要亲自审讯一番?”南宫玥摇了摇头,道:“此案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我就不插手了。”此案涉及近百条性命,自大裕朝建朝来,南疆从未有过如此的大案,不适宜由王府或南疆军私下处理,而是应由官府大开公堂,审理此案,既是给南疆百姓一个交代,更是给南疆的官员们一个警训,令他们自省,令他们约束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千古不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