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人大惊失色,大喊了起来:“快,快拦住姑娘,来人啊!”接下来,芷兰院里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等到丫鬟婆子们把乔若兰拦下后,她又哭又闹地折腾了很久,才又一次昏睡了过去,而乔大夫人则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儿,她的兰姐儿,怎么会成了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乔大夫人恍然想起了乔若兰刚刚的那些胡言乱语,知道镇南王府是待不下去了。她当即就下了禁口令,让人匆匆整理好东西,并叫了一辆马车,送她们回乔宅。等到一切安顿下来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弯淡淡的银月挂在夜空中。乔若兰被抬到了她自己的屋子里,还在沉沉的睡着。乔大夫人身心俱疲,她揉了揉眉心,唤来了胡嬷嬷,问道:“这两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府里一切安好。”胡嬷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只是什么?”乔大夫人不快地蹙紧眉头,道,“别吞吞吐吐的,把话一口气都说完了。”胡嬷嬷低着头,声音微不可闻地低喃了两声,最后终于一咬牙,说道:“夫人,昨日老爷陪着余姨娘去金玉阁打首饰,回来的时候,听到有许多人在议论纷纷地说,咱们大姑娘昨日跟着唐将军去了镇南王府,两人举行亲昵,在王府门前就拉拉扯扯的,还说、还说咱们大姑娘为了嫁进唐府,在大街上装疯卖傻,非得逼着唐将军休了他的糟糠妻”乔大夫人心底的怒火腾腾地冒了上来,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刁民!一群刁民!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她的女儿白璧无暇,岂能任由这些刁民指指点点,任意污蔑!胡嬷嬷的头低得更低了,她偷偷瞧了一眼乔大夫人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道:“昨、昨日老爷回府后,就来了正院,见夫人不在,命奴婢传话给夫人,让夫人好好管教大姑娘,别总是总是在外面惹事生非的,丢了他的脸。还说、还说要是夫人管不好大姑娘,就赶紧把她送回舒窈女院去。”“砰!”一个青花瓷的茶盅被乔大夫人狠狠地扔了出来,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片,滚烫的茶水随着飞溅的随瓷片泼洒了出去,溅到胡嬷嬷的脸上,但她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乔兴耀!”乔大夫人气得青筋暴起,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在挑拨离间。乔光耀为了那个狐狸精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母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还有那群刁民不,我现在就去找弟弟,让弟弟好好惩治那些刁民!”乔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或许是气急攻心的关系,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然后两眼一黑,软软地往后瘫倒了下去。“夫人,夫人!”“来人啊!”“快,快去请大夫!”乔宅中乱作了一团。乔大夫人带着女儿回府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南宫玥的耳中。当听到乔若兰在疯疯癫癫时的那些胡言乱语,南宫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没等她吩咐,就听鹊儿说道:“世子妃,奴婢已经做主罚了那些交头接耳的下人们一人十大板,并严令不许再私议此事。”南宫玥点了点头,补充道:“传本世子妃的命令下去,王府不需要多嘴的下人,若是让我听到府里以后有谁在谈论此事,我不管是谁传出去,芷兰院所有的人全都灌碗热油发卖出去!本世子妃素来说到做到。若是不想骨肉分离的,一个个就老实些待着。”鹊儿屈膝应是。这是乔若兰自己闹出来的事,她自己落得如何下场,南宫玥并不在意,可若是因为乔若兰的胡言乱语,影响到了官语白和傅云鹤的名声,那就绝不能姑息!南宫玥管家素来严明,再加上早先就有鹊儿的杀鸡儆猴,芷兰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再多言。府里也终于平静了下来、但镇南王府南宫玥能管得住,谁知道乔若兰回了乔府后还会不会继续发疯南宫玥思忖片刻,问道:“王爷可回府了?”鹊儿应道:“已经回府了。”南宫玥起身整了整衣裳,说道:“去外书房。”桔梗在通报后,把南宫玥领进了镇南王的书房,行过礼后,南宫玥开门见山地说道:“父王,儿媳今日来是有一要紧事禀报。”镇南王皱了下眉头,问道:“可是给大军的药出了什么问题?”“不是。”南宫玥摇摇头,说道,“兰表妹在芷兰院里胡言乱语,攀扯到了安逸侯和傅三公子,儿媳认为此事不妥,还望父王作主。”她把芷兰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仅仅只是平铺直叙,就足以让镇南王的脸色越来越黑,重重地一掌落在了书案上。“父王,傅三公子与世子交好,也是您的晚辈,只要跟他解释清楚,想必也不会太过计较,可安逸侯就不同了”南宫玥欲言又止道,“偏偏上次又出过那样的事若是兰表妹的那些疯言疯语传到安逸侯的耳中可怎么办甚至,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也许会认为父王您是想用兰表妹来拉拢安逸侯”南宫玥没有继续往下说,低眉顺目地站着,由得镇南王自己去想象。“岂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镇南王又惊又怒,他当然明白南宫玥在暗示什么。乔若兰说得那些疯话,轻则让自己一世英明,乃至让镇南王府的颜面扫地,重则,一旦传到皇帝的耳中,那他就逃不过蓄意拉拢安逸侯的罪名。安逸侯来南疆是为了什么,皇帝和他都心知肚明,这么迫不及待的用亲侄女来拉拢安逸侯,镇南王很想说自己没有二心,可就连自己都很难相信这番说辞。这乔若兰!镇南王现在真是恨不得她走丢后干脆找不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