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挂锁与链条碰撞的声音,门又被锁上了。双手重获自由的乔若兰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口中的抹布,疯狂地拍着门板,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姐姐”一个稚嫩的女童音突然在乔若兰身后响起,乔若兰这才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地有不少声响,似乎有不少人躲在她身后,不,或者说是这个屋子里。乔若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胆战心惊地转过了身。她的后方,距离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几人,男男女女,只是这些人都是孩子,最大的一个看来也不超过十岁。每一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身上更是脏得好像可以搓出几层泥似的。一个圆脸的女童上前一步,安抚道:“大姐姐,没事的。在这里只要听话,就有馒头吃!”“别靠近我!”乔若兰眉宇紧锁,面露嫌恶之色,恨不得倒退好几步,偏偏她的身后就是门板。女童以为乔若兰是害怕,给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又道:“姐姐,你别怕。我们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没人会打我们,也不会让我们饿肚子的。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事的。”孩子们睁着一双双黑亮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乔若兰,仿佛都在说,没事的。乔若兰紧靠着身后的门板,环视着四周,只见这间屋子里空无一件家具,地上到处铺着一张张草席,显然是给孩子们入睡的地方,角落里,还放着一个掉漆的马桶,一股恶臭从那个方向幽幽传了过来难,难道说是要让她在这里如厕?乔若兰双目一瞠,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噩梦,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大姐姐”在女童紧张的喊叫声中,乔若兰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更不知道的是庄子外面有两人潜伏在四周,时刻观察着庄子里的动静。此时,两人在庄子后方会和后,其中一人继续留下,另一人则快马加鞭地往骆越城赶去了。事情生变,乔表姑娘居然偶然闯到了庄子里,还被庄子里的人给抓住了!哎!暗卫心里默默地叹气,当他看到乔若兰出现在附近时,本来考虑是不是一掌劈晕了,然后捆一捆丢到乔宅的后巷去,偏偏庄子里的人正好出现了,他也只能躲了起来不过,这事儿出了差错,怎么也得回禀一声主子。黑色的骏马飞驰入城,在正午前就赶到了镇南王府偏偏南宫玥正好不在府中,朱兴得了禀报后又匆匆地策马去了浣溪阁。今日是石大家在浣溪阁论琴的日子。浣溪阁有两栋楼,前面临街的那栋楼是正常待客的地方,后边后院的那间屋子则经常借于夫人、姑娘们在此举办各式的小宴,偶尔,浣溪阁的主人蒋夫人也会主持一些斗画、赏字之类的雅事,就好比今日的论琴。浣溪阁今日虽然仍旧迎客,但是后院却暂时被封锁起来,闭门谢客,只有少数得了蒋夫人送出的帖子的贵客可以入内与石清雅大家论琴。论琴在后屋一楼的大堂进行,蒋夫人特意重新布置了大堂,显得越发高雅幽静。此刻,大堂北边对着后面庭院的几扇窗扇大开,角落里的高脚花几上放着一对白底青花官窑花瓶,插上几枝新鲜绽放的茶花,堂中一个花梨木琴案上放有一架古琴。琴案边,放着一只巨大的黄铜薰炉,香气袅袅,弥漫整个大堂,让闻者的心不由宁静下来。一双美得如无瑕白玉的素手在一架焦尾琴上拂动着,琴后坐着一个看来四十余岁的女子,身穿一件月白柳枝纹褙子,素净优雅,但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她这双比少女还要柔腻修长的素手,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指下流泻而出的琴声,清澈、悠扬、明净,回荡在大堂中,牵动着众人的心弦,每个人都专注着倾听着当那双素手在琴弦上最后抚动了一下后,琴声悠然而止,大堂中一时寂静无声,好一会儿,一位夫人抚掌赞道:“好一曲神化引,名不虚传啊!”一片此起彼伏的赞赏声中,不知何时出去的百卉悄悄地又回来了,她对着南宫玥低声说了一句,南宫玥便借口更衣随她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座。雅座里,只有南宫玥和百卉在,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留了鹊儿在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世子妃,暗卫回禀说,一个多时辰前,乔表姑娘落入了金老板手中”百卉先说了重点,然后一板一眼地转述着暗卫回禀的来龙去脉,平铺直叙,没有轻蔑,也没有批判好一会儿,雅座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随后她呈上了一支暗卫捡到的珠钗。乔若兰从舒窈女院走丢已有好几日了,事关乔若兰的闺誉,镇南王只是派人暗地里打探,南宫玥也乐得只当不知道,省得麻烦,谁想这乔若兰竟自己跑进了“狼窝”里?!南宫玥的表情有些复杂,垂眸沉思起来。“百卉”南宫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起头来,对着百卉吩咐了一番。百卉面色凝重地应下,然后匆匆地退下了。南宫玥和鹊儿一起又下了楼,表情意味不明。从小丫的口中知道那个庄子的存在后,南宫玥就派了暗卫在骆越城周边暗查,费了几日的工夫才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庄子。庄子不大,表面上如同普通的庄子一样,种着一些农作物,养着几只鸡鸭,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往,偏僻的很。但是暗卫在查访后却回禀说这庄子上养着十几个和小丫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当然不是白养着的,而是养作试药的药人!就好比她用老鼠来试药一样,这个庄子上用的却是人!南宫玥在得知了此事后,一直想救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