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抿唇笑了,今日摆衣接连两次夺魁,皇帝的心情必然已是相当不悦,哪怕他原本还会犹豫再三,气头之下,也会立刻下了决心。
这一次,继王妃的王妃诰命是保不住了!
两人相视一视,南宫玥眉眼弯弯地说道:“……阿奕,我们还需要再煽把火才行。”
南疆远在千里之外,哪怕小方氏被夺了王妃的诰命,可若是有镇南王护着她,那在南疆,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这可并非是南宫玥的初衷。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从南疆传回来的消息来看,镇南王对继王妃的耐心和信任早就已经大打折扣了,只要再稍加煽风点火,恐怕镇南王还会乐于小方氏没了这王妃诰命。
萧奕心疼地搂着她说道:“你最近不舒服,不要再劳神了。”
南宫玥无奈了,她简直无法想像要是以后每个月都这样可怎么办啊。只希望……呃,萧奕还是早早习惯了好。
南宫玥没再去争辩自己真得没生病,而拉住他的手,巧妙地换了话题,说道:“阿奕,这次过后,镇南王妃的尊荣永远都只会是母亲的。”
小方氏只是被夺了诰命,并没有被休,镇南王自然无法再续娶,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被冠上“镇南王妃”之名。萧奕尽管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但南宫玥却时时都会听他提起,那神情中的眷恋是难以掩饰的。
萧奕紧紧地抱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的哽咽,“臭丫头,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从来都只有他的臭丫头会这样一心一意的为他考虑。
他的力气有些大了,但南宫玥没有挣开,任由他抱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萧奕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刚刚朱兴收到了父王从南疆递来的信,让我把祖父给的产业交给萧栾一半。”
萧奕从来不在意手上有多少产业,他就连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只是这样的要求多少还是会让他有些心情沉闷。
但想想,他的父王不是一贯如此嘛,这些事情,习惯就好了。
南宫玥张开双臂环住了他,把身子往他怀里凑了凑。
萧奕大喜,果然,在臭丫头面前装委屈还是管用的!
他嗅着她身上皂角的清香,片刻都不想放开她。
皇帝的圣旨以3000里加急的速度发出,估摸着到南疆还需要十来日,而南宫玥在次日与萧奕一同去了一趟南宫府见了大伯南宫秦,回来的路上就听到四处在议论着百越圣女在锦心会接连夺魁之事,所有人都对第二日就要举行的“棋”与“诗”的比试份外关注。
一时间,锦心会的风头到达了巅峰。
那些普通百姓无从得知参赛姑娘的身份,但是那些世家、官宦子弟可不同,他们已经开始分析每位姑娘的水平,谁有可能夺魁,夺魁的几率又是多大……
在这一次次讨论中,诗词比赛的初赛中大放异彩的那位白姑娘自然难免被人不断提起,这些年轻公子不止又一次研究了白姑娘初赛所作的诗词,就连她以往的一次次佳作也翻出来反复品评,不少人都认为这位白姑娘极有可能可以在诗词比赛中力压百越圣女。
在众所瞩目中,锦心会第三轮决赛来临了。
这一日,南宫玥起了个大早,但是萧奕比她还早,天刚亮就进宫去了——前一晚,萧奕就收到了皇帝的口谕,让他今日进宫伴驾。
本来,萧奕是打算亲自送南宫玥去国子监的,但是皇帝金口玉言,哪怕萧奕再不想,也只好改变原本的计划。他拖拖拉拉地在府里赖到了最后一刻,千叮万瞩让南宫玥加上一件斗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宫去了。
国子监四周,聚拢的百姓越来越多,附近的茶楼、酒楼都满了,那些人就聚集在街边,以致那些要进国子监的马车几乎是寸步难行,幸好京兆府尹得了消息,急忙派了衙差过来疏散人流,否则今日的比赛能否准时开始恐怕还不好说。
南宫玥一进门,就正好遇上了比她早了一步的原玉怡,原玉怡的目光在南宫玥身后停顿了一下,故意调侃道:“阿奕没送你过来?”她虽然没说,但目光中的意思明显是,你们俩不是一向能黏多紧就黏多紧吗?
百合差点又要闷笑出来,但想着这里是外头,要注意维护主子的面子,忍住了,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原玉怡很快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难道阿奕跟我娘一样被皇上舅舅招进宫去了?”
南宫玥微微点头,原玉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又上上下下的看着她这有些不合时宜的打扮。好奇的目光似乎在问:这都初夏了,还穿斗篷出门?
南宫玥面上一红,除下斗篷交给了百合捧着,幸好这时蒋逸希和傅云雁过来了,总算让南宫玥暂时逃过了这个话题。
待几个姑娘在秋水阁中落座没多久,帝后很快便再次驾临了,这一次,帝后身旁如众星拱月般随行了一大帮子人,有云城、三位皇子、萧奕、陈大学士、已经致仕的陆阁老……安逸侯官语白也随行而来。
看着这些随行人士个个身份都不简单,便能看出皇帝心中对今日这两项比赛的重视。
今日先举行的是“棋”的比试,为了更近距离的看到棋局,帝后并未如前日一般进了琼华阁,而是在比试场地附近的凉亭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