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面带笑意,语气直率地说道。

建安伯面色一僵,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他素来听闻这镇南王世子性子肆意张扬,如今一见也确实如此。

裴元辰倒是笑了起来,说道:“三妹夫所言甚是,今天这出戏确实有趣。”他说着,转向建安伯说道,“父亲,三妹夫方才与我说了一件事,这才说到一半,二叔和二婶他们就来了,父亲您正好也一起来听听。”

建安伯下意识地看向了萧奕,心知这是今日萧奕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萧奕一副懒散的样子,随意地说道:“伯父可还记得礼部曾上折子请旨要求整束勋贵袭爵一事?”

“自然记得。”建安伯甚至还记得那件事让二房大闹了一场。

萧奕接着问道:“那三日前诚王一事呢?”

建安伯看了一眼裴元辰,见他听到“诚王”二字没有任何芥蒂,这才说道:“世子尽可直言。”

萧奕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伯父难道没有发现,这两件事所针对的,都是大姐夫吗?”

“荒唐,这怎么可……”说到这里,建安伯突然收了声。

建安伯是武将出身,脑子里自然没有这么些弯弯绕绕,直到此刻听萧奕提起,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这两件事单独看来倒是并不相干,但若放在一起去看,这两件事若是落到实处,无论是“身残”还是“失德”,辰儿的世子之位恐怕就很难保住。

难道是有人在针对辰儿……不对,是在针对建安伯府?

建安伯难掩脸上的震惊,一下子想到了关键,“难道是为了锟山键锐营?”

王都之中,最不乏勋贵世家,除了锟山键锐营,建安伯想不出自己府里还有能让人如此惦记的东西。

萧奕直言道:“确是如此。”

建安伯欲言又止,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那不知是……”

“伯父恐怕也猜到了。”萧奕直截了当地说道,“应该是与五皇子得圣心所向,可能会被立为太子有关。年长的三位皇子怕是坐不住了。”他一副懒散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直击建安伯的心头,“能得到伯父的支撑,无论是现在的夺嫡,还是将来的……都会是一大利器。”

“将来的”什么萧奕虽然没说,但建安伯并不傻,自然是听明白了。

将来若有万一,还能靠着锟山键锐营来逼宫……

建安伯猛地一震,一双虎目锐利的射向萧奕。

他是武将,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凛然的杀气,然而萧奕却毫不在意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脸上依然带着张扬的笑容,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有所忌惮。

目光对峙了片刻,终于,建安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让他看起来似乎突然老了许多。

“父亲。”裴元辰这时开口说道,“二婶方才说二叔得了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的缺。”

建安伯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一通则通,若非二房因觊觎这爵位受人利用,岂能如此正好的得到这样一个美缺,又岂能在这两件事上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原本建安伯只是担心侄儿的德行恐怕无法胜任“建安伯”的爵位,现在看来,若是这爵位真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若是他们真被利用的参与了逼宫夺位,那等待他裴家的将会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建安伯仿佛看到了满目血光,这一刻,他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想了想,向着萧奕问道:“世子可知是何人?”

萧奕笑了,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

“他?”

“我查了礼部的古大人,虽说表面看来,古大人与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位古大人的夫人是崔家大夫人的族妹。而那崔家是何人,伯父想必也知道。”萧奕饮着茶,随意地说道,“其后,我也着人查了诚王,他虽被困在诚王府,可平日里却都是由理藩院在照料的。……这理藩院现下是何人在办差,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言了。”

建安伯沉思了许久,起身向着萧奕郑重道谢,“这件事……多谢世子告知。”不然的话,恐怕他依然只把这当作是家中的内乱,到时候,指不定整个裴家就会被害惨了。

萧奕避开,笑着说道:“伯父多礼了。”

“父亲。”裴元辰这时开口,爽朗地说道,“我们和三妹夫既是姻亲,以后守望相助便是。何须如此多礼。”

萧奕素来懒得与人规规矩矩的说话,只觉得裴元辰的性子比他爹更好相处,很是随意地说道,“大姐夫说得是,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只是伯父还是得考虑一下该如行事了。”

“那是自然。”建安伯缓缓地点了点头,虎目微眯,沉声道:“我建安伯府虽不想介入这夺嫡之争,但也不能平日遭人利用。……世子,我有一件相求……”

“伯父但说无妨。”

……

书房内,三人正在商议着日后的对策猓南宫玥则与建安伯夫人和南宫琤坐在一起饮着茶,随意的寒喧着。

据南宫玥所知,自打南宫琤嫁入建安伯府后,建安伯夫人就对她就视若亲女,很是喜爱,婆媳俩相处的甚是融洽。

只不过,诚王的事情一出,南宫玥无法判断建安伯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也不方便主动提出此事,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说衣裳,说说首饰,还有王都新开的铺子……

南宫琤频频的看向门外,不多时,一个丫鬟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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