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逸希乌黑的眼眸中一片湿润,坚定地颔首道。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外室传来,两人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见青依捧着一个红木托盘快步走了进来:“姑娘,该喝药了!”
蒋逸希怔了怔,不由朝青依的身后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但立刻恢复了正常,接过药碗。
南宫玥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不由含笑。等蒋逸希喝完了药,南宫玥突然道:“永华宫已经快要人满为患,幸好,等疫症过去,他们也就可以出来了。”
蒋逸希当然知道永华宫中隔离的是那些之前去过雷掣马场的人和接触过疫症病患的人,只是南宫玥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难道是他现在被隔离在永华宫中?
想到那一天他握着她的手,蒋逸希一瞬间明白了,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怒还是嗔地瞥了南宫玥一眼。
两人又说了几句,见蒋逸希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南宫玥便起身道:“希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玥妹妹,你去忙吧。”蒋逸希忙道。
南宫玥走出内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百合:“百合,你去永华宫通知韩公子一声吧。”她口中的韩公子指的当然是韩淮君。
百合立刻领会,俏皮地笑了:“奴婢这就去。”
百合笑嘻嘻地去了,南宫玥一转头就对上了萧奕含笑的眼眸,她扬唇回以笑容,两人并肩一同出了九安斋,此刻,他俩的表情都是一派轻松,持续这么久的噩梦终于快要过去了……
两人又去看望了原令柏,作为第二批服用日目草汁的原令柏,或许是先前那一次的险方把他体内的疫症压了下去的缘故,在服用了日目草汁后,他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比其他人更快,只是还有着大病初愈的消瘦和虚弱。
南宫玥为他诊了脉,脸上的笑意又盛了一分,叮嘱了他要准时用药后,这才与萧奕一起回了清夏斋。
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两道隽秀袖长的身影,一白一黑,一个斯文,一个狂放,两人看来如此迥然不同,却又有一种奇妙的协调感。
正是官语白和他的朋友司凛。
官语白的到来依然只有萧奕与南宫玥,以及百卉百合知道,而这几日来,他与司凛也就直接住在了清夏斋里。
此时,官语白不知道向司凛说了什么,虽然两人看来都面色如常,但是南宫玥却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凝重的气氛环绕在两人身旁。
官语白说完后,司凛点了点头,随后朝南宫玥和萧奕看了过来,嘴角一勾,微微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了。跟着,他便纵身一跃,轻盈优雅地飞上房檐,黑袍在风中飘飘仿佛雄鹰展翅,他几个纵身,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留下官语白一人静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奕的目光在司凛离去的方向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起了一抹跃跃欲试的战意,随后,又笑着快步上前,走向官语白,“小白!”
官语白微笑着说道:“阿奕,郡主,看起来今日的状况应该更好?”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南宫玥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并说道:“希姐姐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其他几个用了日目草的人,也在一天天的好转。我们看来真的过了这一劫了。”她说着,真诚地感激道,“官公子,这一次多亏你来得及时。”若非他及时赶来,她很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日目草,那么蒋逸希和原令柏就会……
倘若蒋逸希和原令柏真的葬身于此,哪怕自己和萧奕从疫症中苟活下来,自己也永远无法释怀吧。
回想过去,自从和官语白相识以来,自己为他做的实在有限,而他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良师益友,大约就是如此吧!
……
从这一天起,猎宫中所有的病人都开始按照病症服用日目草汁,效果立竿见影。
与此同时,南宫玥也吩咐御林军上山采集日目草,一部分留作猎宫用,而另一部分则送去雷掣马场和马场四周的村子,并附上几剂她和太医们商量出的方子。
自服用了日目草汁后,除了一个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病患,再也没人死亡,其他病人的病情都在稳定的康复中,新增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少……
十一月二十,在皇帝离开近一个月后,南宫玥和四位太医在杏林堂听一名内侍说一名仅仅还只在发热症状的疫症感染者终于退热痊愈时,不止是太医们欣喜不已,整个猎宫都震动了。
虽然自从服用日目草汁后,所有病人的病症都在减轻中,但这还是第一例完全康复的病例,这个消息对于那些曾经沉浸在绝望中的病人是最好的良方益药,整个猎宫仿佛都被注入了一种活力,无论是病人还是那些宫女内侍,都振作了起来。
短短几天,猎宫中的疫症病人便逐步康复,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而且猎宫内再无一例死亡,无一例新增感染。
之后数日,也均无感染及死亡。
十二月初十,猎宫中的最后一位病人被确诊康复。
与此同时,猎宫外也传来了好消息,雷掣马场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中也出现了好几个痊愈的病人,如今在雷掣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