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门。

林氏在二门下了马车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施施然走来,林氏一下子就认出地方是相看那日跟在建安伯夫人身边的姓郑的嬷嬷,而郑嬷嬷的手上,居然还拿着她的拜帖。

她的拜帖没有送到当家夫人那里,而是出现在一个嬷嬷的手里,哪怕性情柔和如林氏,见到这一幕都有些不痛快,这代表着建安伯府根本没有把南宫家放在眼里。

可是……明明他们两家正在议亲啊!

“南宫二夫人,不知道有何事突然来访?”郑嬷嬷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家夫人今日正在见客,恐怕是没时间见南宫二夫人了,还是请回吧。”

林氏脸色一白,这婚事明明说的好好的,建安伯府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心里顾及到南宫琤,林氏忍着屈辱与怒意,还算客气地说道:“郑嬷嬷,我南宫府与贵府本来约好了今日交换庚帖,可是……”

“什么庚帖?”那嬷嬷语含不屑地打断了她,面上流露出一丝倨傲。本来伯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这南宫府的二夫人够识趣不纠缠,那就客气地打发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没脸没皮的,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气了!

“亏得南宫府号称以诗书礼仪传家的世家,竟如此凭空造谣!你们府上也是有好几个姑娘的人家,不要为了大姑娘的婚事,连着把后面几位姑娘也耽误了!”说着她冷嘲热讽地说道,“只不过是相看了一次,你们南宫家居然就厚颜什么两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以为这样就能逼的我们伯府同你们南宫家结亲了吗?真是白日做梦。”

林氏呆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交换庚帖的日子,作为媒人的钟夫人毫无预兆的没有出现已经很不对劲了,她也多少料到了可能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她可没有想到,建安伯府居然如此的翻脸不认人!

明明一开始就是他们来提亲的啊……

而且南宫家又何时在外传过与建安伯府的议亲之事?婚事未成之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自然知道!

“我是不是胡说,夫人心里清楚!”那嬷嬷冷冷地说道,“现在大半个王都都知道南宫家和我们府结亲的事!我们夫人分明早就已经回绝了钟夫人,你们南宫府还在外面胡乱造谣生物,如此强硬无理的作风,说到哪里去,我们伯府都是有理的!”

遭一个嬷嬷如此羞辱,林氏气得脸色都白了。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建安伯府如此行事却是让人心寒。

她一个当家主母和一个嬷嬷在这里争吵,怎么说都是一件没脸的事,而且今日摆明了建安伯夫人不会见她,再多说也无益,林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挺直了背,对刘嬷嬷说道:“我们走。”

刘嬷嬷啐了那嬷嬷一口,扶着林氏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了建安伯府,而林氏的心情却比来的时候还要更沉重了。

刘嬷嬷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林氏,说道:“二夫人,这件事恐怕与那个钟夫人脱不了干系!还有这建安伯府,简直欺人太甚!”

林氏没有说话,不管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南宫琤的亲事肯定是不成了……

林氏神情疲惫地半靠着车壁,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氏一回府,刘嬷嬷就赶紧让燕娘把事情通诉了南宫玥。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南宫玥正依在美人榻上,心神恍惚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闻言顿时就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似的,猛然惊醒了过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避居外祖家,直到快要及笄才重回了南宫府,而那个时候,南宫琤——这个昔日的王都明珠已经深居家庙,青灯古佛。

难道前世也是因为裴家毁婚之事?

想到这里,南宫玥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以她对大伯南宫秦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着这种事情就放弃了大姐姐,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玥顾不上多想,赶忙起身,问道:“我娘亲现在还好吗?”她太了解林氏的性子了,出了这种事情,林氏必然极其的内疚和自责。

燕娘气愤地说道:“三姑娘,二夫人现在既生气又难过,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大老爷和大姑娘交待。”

“我去看看娘亲。”南宫玥略略地整了整衣装,随燕娘去了浅云院。

林氏看来像是几夜没睡似的,皮肤暗沉,一向娇艳饱满如花瓣的嘴唇显得干涩而苍白,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南宫玥担心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亲……”

见到女儿,林氏才打起了一些精神,说道:“……娘没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回来以后,林氏特意命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郑嬷嬷说的没错,南宫府的大姑娘要同建安伯府结亲的事几乎已是人尽皆知了……

事以至此,婚事不成,对男方也许没什么,可是对女方的名声损害,就实在是太大了!

南宫琤若是年纪尚小,那还可以等两年,等事情淡了,再好好挑,可是现在南宫琤已经快十五岁了,若想议门好亲,那是绝对不能拖的。

南宫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安慰道:“娘亲,这门亲事您已经是谨慎小心,事情变成这样,您也是不想的。现在再内疚也没有用,总得想一个妥善的主意才好……”

说话间,刘嬷嬷匆匆进来了,忧心忡忡地禀报道:“二夫人,三姑娘,刚刚老夫人派人来,请二夫人过去荣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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