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蒙·血窟,兽人最后的皇者,也是真正意味上的皇者。
三千年前,最后的皇埃尔德蒙统御者兽人八大氏族,兽族上万部落,是数十亿的兽族承认的唯一皇者。
在光明教廷的罪恶者之录中,埃尔德蒙是排名第十八的重犯,却也是光明教廷万年以来唯一认定的兽族皇者。
像埃尔德蒙之前的几大兽皇,萨拉卡其·碎手、古尔丹米·影月、塔加斯·嚼骨等一十三位在光明教廷的眼中不过是某一个氏族之主或者某几个氏族之主,在罪恶者之录中排名大都在百名开外。
光明纪元始于兽人纪元之末,在那个兽人称霸大陆,以万族为食的黑暗岁月,埃尔德蒙的巨爪笼罩整个世界的天空,巨爪蛮横的镇压一切反抗者的意志。
在那双褐色的巨爪之下,无数生灵在哀嚎,悲泣,血与骨堆砌成的巨大王座在极北的科斯莫大草原上日夜耸立,绝望的灵魂烙印在王座之上,嘶吼着最恶毒的诅咒,彰显着一代皇者残暴本性。
哪怕是在三千年前那个光明神座降临北地草原的那一天,残暴的王者在圣光中化作灰烬,残余的兽人带着不甘与屈辱逃入科斯莫山脉,世界上万千的生灵依旧在恐慌了整整五年。
“我的父亲早就在三千年前死在那个虚伪的神座之下!你的承诺从头到尾倒是骗局!”
科斯莫巨城,四分之一的血色云朵颤动,一只巨大的血兽从血云中弹出头来,冲着那五道飞出来身影咆哮。
“你的父亲?”
五位圣骑士长面色一惊,作为古老而又强大的存在,他们经历过那个恐怖的令人窒息的年代,也曾见识过那道如同深渊恶魔的恐怖身影,甚至,在科斯莫巨城的某个深夜,他们也会午夜惊醒,就是因为曾经在这座经历过那个噩梦一样的岁月。
“埃尔德蒙,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传奇圣骑士惊恐的已经维持不了身影,一道道健壮的身躯从虚影中跌落出来,银色的战甲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白光,将漆黑的夜幕撕得粉碎!
“我的父亲,伟大的埃尔德蒙·血窟,早就死在了三千年前!”迪瓦西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冷漠,犹如极北之巅那一双投射过来的眸光,“但是你们中的一位骑士却欺骗了我,欺骗我这一个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挣扎了三千多年的兽人,与我立下了这永远不可能完成的契约,并责备我违反了契约,这,就是你们骑士的荣耀与美德吗?”
“契约?”五位圣骑士长呆了一下,紧接着的就是无边的怒火,“谁!谁居然敢以那个魔鬼的名字书写契约!这是对我主的亵渎!是谁!”
圣洁的光沸腾,漫天的圣光化作一朵朵灼热的白色火焰,带着传奇骑士的怒火从天空落下,落到那被一分为二的科斯莫巨城之上。
残余的红色火焰瞬间被扑灭,白色的火焰灼烧着黑暗,大街小巷的黑暗一点点被吞噬殆尽,露出下面肮脏的真相,一具具被抽干了血液的尸体横七竖八,绝望的、扭曲的面孔被两个高高的鹳骨撑起,透着说不来的悲凉。
老主教米瑟颤抖着从街角站起来,浑浊而疲惫的眼睛无视了天空那肆无忌惮宣泄着愤怒的五位尊贵的圣骑士长,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对生命流逝的慨叹。
“战争?和你们有多大的关系呢?”
他挥舞着干痩的双手,一道道微弱的精神力从他干涸的灵魂之海中挤出,勾动着残余的光明元素,吟诵着光明的魔法——净化术。
没有一丝杂质的光清澈的如同圣光的眸光,从诸天之上的未知空间降下希望,细碎的飞羽缠绕在双手两侧,随着吟诵的继续,一个又一个纯净无暇的光明精灵从虚空中浮现,轻盈舞动,带着细碎的飞羽飞向面前的干枯尸骸。
扭曲的灵魂从尸体中挣脱,痛苦与憎恶化作一片扭曲的灵魂海洋,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瞪着空洞的双目在海洋中蠕动,好似炼金师的无上造物——贤者之石。
米瑟脸上渐渐被愁苦包裹,面前每一个扭曲的灵魂在他那里都保存了一份鲜活而美丽的记忆,那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走进科斯莫大教堂的虔诚与期待。
而现在,那种行走在光明的纯净化作了只能在黑暗中挣扎的浑浊。
“你们受苦了啊……”
老法师欲哭无泪,多年的岁月洗礼将他的泪腺全部关闭,双眼的酸涩让他无法感受一场痛哭的美好,只剩下无尽的哀痛在心底盘旋。
光雨洒落,黑暗驱逐,希望降临,净化术纯净的光落入翻涌的灵魂之海,虚空突然泛起淡淡呢喃,天使深邃的蓝色瞳孔蓦然浮现,怜悯众生的眸光落到那一片扭曲的灵魂海洋之中。
沉寂的科斯莫大教堂再一次泛起白光,天使的双翼从虚无中展开,淡淡的呢喃响彻整个科斯莫巨城。
“……
当黎明冲破黑暗的时候
寒冷被阳光驱除
万物都在主的恩典中觉醒
新的一天是你所赐
无限的生命归你所有
我们不能掌握每一秒
……”
依存的信徒从恐惧中被唤醒了,一个个虔诚的跪拜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恐惧顺着眼角的泪水滑落,他们的心灵在呢喃声中重归平静。
“……
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
我们无不纪念你的恩惠
发出心中赞美的声音
借着主所赐的清晨
我们的心是清新的
我们的灵是清新的
凡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