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言,你赶快醒来吧。
就连林雅什么时候离开的,晚歌都不知道,她的眼中除了病床上的男人,在装不下其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晕眩感传来,一夜未睡再加上昨天晚上和早上都没有吃饭,本来就弱的身子更加的虚弱,身子受不住的晃动两下,她抬手抚额,轻轻的闭上眼睛,以缓解身子的晕眩感。
感觉好了许多,
阵阵喜悦传来,内心是止不住的狂喜,“萧璟言,你醒了。”
晚歌喜极而泣的望着他,抬手捂住了嘴巴,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眸中满是激动。
然而,下一刻,心里紧随而来的是莫名的恐惧,她该如何告诉萧璟言,他可能要面临着下肢瘫痪。
“阿晚。”
萧璟言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刚做完手术,说话显得有些虚弱,幽深的寒眸望进她那布满通红的眸,以及眼底浓浓的黑眼圈,眸光微闪。
握着两侧的拳头紧了紧,还是忍住了,没有抚上那双瘦削疲惫的脸颊。
寂静的病房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压抑,萧璟言本来就沉默寡言,而她,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的身体怎能样呢?为何腿上感受不到一点知觉。”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似乎已经察觉出自己身体的情况。
晚歌望着他,眼睛一暗,急切的道:“萧璟言,你不要难过,现在医疗水平这么高,你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出去。”
男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并未看他,反而转头看向窗外。
“哗啦啦!”天空中的雨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像脱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大力的打在了窗户上,一道一道的沿着玻璃快速的滑落下来。
晚歌伫立在那里,久久未动,如果,他现在冲着她发脾气,或者摔东西,她心里反而会好受点,这样沉默的萧璟言,更让人担心,她心里更加的难受,又怎么能放心的离开。
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知道,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内心肯定很痛苦,他这般冷傲的人,即便内心多么的痛苦,觉得不会流露在别人的面前。
“滚出去!”
“啪!”的一声,玻璃杯猛地被摔在了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她身子一惊,纤弱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一下,整个人无措的站在病床前,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清亮的水眸盛满了迷惘,像个孩子。
萧璟言依旧看着窗外,声音随着空气冷冷的传入她的耳中。
“不用担心,也不需要愧疚,或许这就是一直来我对你过分的代价,阿晚,从这一刻起,你彻底自由了,你走吧,从今往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晚歌身子一沉,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走,去哪?把被人害成如此模样,她能过得安稳吗?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呢喃着,因为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萧璟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多看她一眼,窗外的雨似乎变小了,淅淅沥沥的下着,不知道是谁的悲鸣声。
晚歌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喉咙中压抑着痛苦,说道:“不走,萧璟言,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床上的人沉默不语,夏汐也不介意,拿过架子上的外套,打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里,到处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耳边偶尔传来一声悲泣的哭声,晚歌恍惚的走着。
忽的,她停下了脚步,望着从她身边被推走的男孩,稚嫩的小脸没有一丝生气,曾经,还和她一起踢足球,那个时候还好好地,
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她心下一片凄凉,在死亡面前,人类的生命变是这般的渺小。
出了医院,晚歌走进了一家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因为心里牵挂着萧璟言,她胡乱的拿了一点,便结完账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了医院,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晚歌远远的就看到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像是保镖一样的人站在了病房门口。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下错电梯,看了看,房间号“808”,是萧璟言的病房没错。
她走上前,还未靠近门前,两只手臂交叉挡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慕小姐,璟少吩咐了,他正在休息,谁也不想见。”
原来是他叫的保镖过了吗?
晚歌眸光倏地一紧,不禁开口道:“我是照顾他的人,你们让我进去吧。”
谁知,她的话说完,保镖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眸中透着些许不耐,冷冷的道:“璟少说了,也包括慕小姐您。”
她身子一僵,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居然趁她去买东西的时候叫了保镖,萧璟言,你是不是开始恨我了。
“萧璟言,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她冲着门低喊着,值班的护士走了过来,提醒她道:“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晚歌到了歉,望着紧闭的房门,眸眼低垂,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突然,门被打开了,韩子风望着她,表情一愣,“你还没走?”
晚歌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眸色一暗,原来,自己在外面的呼喊,他们都听到了。
“韩子风,他怎么样呢?我想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