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拜虎?你竟然和马儿联手?是谁派你来的?汗庭想干什么?”鄂尔多斯阵中,骑将愤怒的斥责着。
来者正是拔都拜虎!马烈先让他们埋伏在西边的沙漠深处,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
拔都拜虎再次咆哮起来,“奉额哲汗、苏泰太后命令,剿灭鄂尔多斯叛逆!只诛首恶额磷臣,你们这些勇士无罪,降者不杀!”
“放你娘的屁,谁都不准后退,给我上,宰了拔都拜虎和马烈,重重有赏!”
拔都拜虎没有再说话,回答敌人的是养精蓄锐的骑兵,万余骑从左右狂卷而来,马烈的骑兵恰到好处的调头痛击,夜色如墨,星空迷离,呼号的狂风被闷雷般的啼声掩盖,两支骑兵仿佛来自地狱的厉鬼,疯狂的向被围在沙漠深处的敌骑冲去。
在迅雷疾风般的蹄声中鄂尔多斯骑兵慌乱的放箭还击,密集的羽箭破空声顿时响彻起来,锋利的狼牙箭洞穿了数十人的咽喉,但是却无法挽救颓败之战局。
正如拔都拜虎所说,弓箭对付移动缓慢的步兵才有效,骑兵对决从来都是靠马刀!骑兵对冲的一二百步路只够发射一支箭,谁的刀够快,够狠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从马背上轰然栽落,但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丝悲伤,咆哮着向鄂尔多斯骑阵冲去。
“咱们也该活动一下了!”
常威深深地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猛地举起沉重的马刀,勒马向前冲去,身后唐锦衣和胡文清的战马像疾风一般紧紧跟上。
杀!
大地在马蹄下潮水般后退,乌云般的骑阵终于轰隆隆的撞击在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啼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鲜血像暴雨般四下激射,战阵恶战来不得半点躲闪和取巧,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千百年来的战争铁律。骑战尤其如此!
常威三人沿着鄂尔多斯骑阵的边沿地带,悄无声息的杀了进去,他们的目标是敌阵中那个指挥迎战的骑将,擒贼擒王才是最有效的战斗方式!
面对迎面砍来的三柄弯刀,常威手中马刀左右一挥,三人便捂着脖子倒撞马下,以他如今的功力普通战士想要阻拦那是做梦。
直入敌阵飞驰百步,马刀过处衣甲平飞,鄂尔多斯骑兵如波分浪裂,纷纷向两侧退去,无人是常威一合之敌。
再进数十步,常威这悍勇绝伦的表现引起了一队敌人精锐的注意,一个雄壮如狗熊般的汉子带着百十骑飞马而来,直直截住常威前进的步伐!
“死!”
常威杀的性起,暴喝一声,冰冷的眸子中射出两道如雷似电的神光,头上那一寸长的头发根根倒竖,一脸肃杀的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材质普通的沉重斩马刀,摩擦着空气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炸响,狂暴的刀光像是从天幕中落下的天罚一般,挥出闪电般的凶威!
这蕴含天地之力的刀法,在刹那间斩中壮汉颈脖,噗哧一声,斗大的人头像石头一样从汉子脖颈间飞起,鲜血像喷泉一样飙射三尺高,交马而过的瞬间,汉子小山般的身躯轰隆一声栽倒马下。
汉子身后的百余名骑兵,登时瞳孔紧缩,手脚冰冷。这汉子是敌阵中相当有名的一名勇士,可即便如此连常威衣服都没碰到便被一刀斩首,这个短头发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比马儿和拔都拜虎还厉害不成?
一名敌骑稍一迟疑,常威的马刀便呼啸而来,冰冷的锋刃划过了他颈项,其余人终于惊醒过来,怒吼声中,手中的马刀拼了命的砍向常威前进的道路上。
常威面沉似水,手腕极速抖动起来,沉重的斩马刀像是夜幕下的精灵般,不停的跳动着,连串的血光和惨叫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副残酷美丽的图画。
在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杀戮声中,常威打马扬长而去,百余名骑兵组成的防线竟不能阻挡他一刻,悍不畏死的鄂尔多斯骑兵在他身后倒下一大片!
常威在万军阵中长驱直入,直如无人之境,身后的唐锦衣和胡文清像是磁石般了牢牢的吸在他马后,狂扫着两侧冲杀而来的杂兵,没有半点被冲散的迹象。
三人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接连冲杀两刻钟之后,视线尽头出现了鄂尔多斯骑将那高大的身影。
“就是你了!”
常威轻喝一声,飞马冲阵,骑将身边百余骑老远就注意到这势不可挡的三人,自然知道他们想来刺杀主将。
一声长啸,对面羽箭像飞蝗般直直落下,竟然无视常威身边正在拦截的自己人,誓要将危险扼杀在远处,斩马刀挥舞两下磕飞数支精准的长箭,常威挂住刀,抬手摘下腰间强弓。
张弓搭箭,许久未曾施展的落日箭法没有丝毫迟滞,拇指粗的狼牙箭流星般撕开空气,直指骑将!
眼看羽箭划着诡异的弧线将要穿越人群命中目标的时候,一柄弯刀及时的出现了,当地一声,火星四溅,羽箭虽然略略改变方向,但这一箭劲力十足,依然朝骑将心口飞去。
说是迟那是快!
一名干瘦的骑士飞身一扑,竟以血肉之躯挡住羽箭,救了骑将的性命。常威银牙一咬,抖手抽出九只长箭,强大的内力轰然爆发,弓弦、弓臂上每一寸细小的结构都了然于胸,瞬间,这张弓变成了常威身体的一部分,张弓搭箭,神魂牢牢锁定远处人群中那高大的骑将。
冰寒的杀机水银泻地般流淌而出,燥热的沙漠中两三万交战的骑兵全都消失了,所有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