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奇迹在沉寂中激活,然后整座城就亮了。九层塔的塔尖是其中最明亮的部分,如同佛光普照大地。一团极柔和的霞光包裹在塔身周围,不时炫出七色光华。
沉浸在光里的人也变成一团光,悬于半空,通体金黄。犹如大罗金仙降世的李泽十分享受这一刻,却也仅能用襁褓来形容此刻的感受。暖暖的,极致。
这种感觉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发现周围好象少了一个人为止。李泽喊上几声石小川的名字却没听到回应,这才发现有人已经失去意识...
黑暗是永恒的,却是光孕育了生命。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光明,就不会有生命。你可以去推崇黑暗,但至少应该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
苏醒的,是一颗被春雷突然唤醒的种子。为这一刻,仿佛已经等了千万年。破土而出的嫩芽轻轻舒展开臂膀,然后用尽全力拥抱太阳。
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石小川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壁以及白色的一切。随着意识开始回归,让他终于看清站着的人影不是李泽。
任务还没完成,我怎么就晕了!?暗觉不妙的石小川刚想来个鲤鱼打挺,就被两眼通红的田晓晨按住。
“别动!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
感觉这是病房,石小川还是不敢肯定。肩膀一抖震开按在肩头的手,然后翻身坐了起来。顺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接着抓住田晓晨的胳膊问这是在哪儿。
“你说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医院!”田晓晨没好气地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石小川。“三天三夜,你整整睡了七十二个小时。”
现实与虚幻,本是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对于那些经历者而言,再没有比这一句回答更动听的话了。回到现在的石小川一激动,眼泪差点留出来。即使是些冰冷的医疗器械,也感觉那么的亲切!
“挺顺利的,我们安全出来了!”田晓晨说完,使劲打个哈欠。他已经几天没合眼,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看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石小川便知老田同志这几天很辛苦。明明是好几个人的队伍,怎么没人接替?于是问:“他们呢?”
田晓晨先看看门口,这才压低嗓音说:“考虑到任务的特殊性,兄弟们已经保护教授回去了。本打算用飞机的,可是这个国家正在打仗。没办法,只好把你留下来。如果你感觉差不多了,我们可能要想办法去边界。”
石小川一愣,问道:“什么叫我感觉差不多了!?”
石小川别的都能听懂,唯独这句听不明白。之前的飞檐走壁专家,上刀山下火海都没皱过眉梢的主儿,怎么去趟边界还感觉特费劲的样子!?
田晓晨没多解释,顺手拔下输液针头。“窗户,五米!只要你能打到玻璃,咱们现在就走!”
石小川捏着针头看了看,露出一脸的不屑。“玩我呢!看我把它钉进去,而且保证玻璃没有裂纹!”说着,手腕一抖将针头甩了出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完全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被甩出去的针头直直掉在石小川的脚下。千万别提针头存在飞行轨迹这么大的事情,因为这根针是呈自由落体掉在地上的。
田晓晨弯腰捡起针头,然后轻轻放在石小川的手心里。他知道以前的石小川能够办到,但现在的石小川真的做不到了。
分组行动以后发生过什么,在二组带队的田晓晨肯定不知道一组那边的情况。跟在队长身边的候拥军和郭凯旋竟然也不是十分清楚,因为他俩只跟到寺院门口而没有进去。可能是担心会惊扰起某些东西,所以没敢找事。而当时唯一和石小川进入寺院的,是李泽李教授。这个唯一的知情者,却没有给任何人回答任何问题的义务。只要她不打算说,没人能问更没人敢问。
田晓晨之前印象最深的,是整座白骨洞曾被光照得亮如白昼。很明显,那并不是一束光的事,而是整座山洞突然亮了起来。人在其中,好象是站在五瓦的灯丝上。周身暖洋洋的感觉,还不热。
石小川没再献丑,因为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了。现在别说用针射透玻璃,能把这么细微的金属甩出去都困难。只是与真正的脱力还有一段距离,也没有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毛病。
“这下完蛋鸟!老子变成普通人了!”石小川说着,是一脸的失落。
田晓晨单臂抱着石小川的肩头拍了拍,以示安慰。“你不是成天都想着变回普通人吗?现在终于梦想成真,应该高兴才对嘛!”
“这他妈能一样吗!?”石小川心灰意冷地应了一句,已然冒出个的念头。伤愈以后就出家,去五台山出家!
整件事情并不象田晓晨说得那么简单,好象大伙儿不费事就把任务完成了。一组的实际情况如下:组长石小川失去意识,组员候拥军和郭凯旋全部负伤,只有李泽安然无恙。
用郭凯旋的话说,就是不知道寺院里召唤出什么,队长是被他和候拥军冲进去抢出来的。当时没找到教授,三个人撤到寺院门口时,发现李泽正等着外面。至于被什么东西袭击,真没看清楚。
候拥军随后也表示郭凯旋说得都是事实,因为他也没看清楚是谁打伤的自己。印象里只有光和几个影子,再没看到别的。等意识到身体有点反应迟钝时,已经中招了。
也许李泽也看到了,但她的武功底子跟战术小队队员没法比。如果连战术小队的成员都捕捉不到的东西,估计她也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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