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豁口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让石小川过去验收。听到这话,石小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得时间有点长。但不管怎么说,几乎反应不过来的大脑之前清晰许多。
工期太短,各种限制条件又多。看着人工堆砌起来城门,怎么看怎么显得突兀。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能坚固的地方都得到有效加固。算城门后面,也堆起一米多高的城砖。担心抗力不够,又加装数根顶门杠。如此看来,工兵里面有有心人。
现在只剩一个问题需要解决,是否拆除新城门前的防护墙。之前为搭建起这道保护墙,多有牺牲者。但也因为有这堵可以遮挡兵俑视线的墙,才使得工程进度大大提前。
围绕是否拆墙的讨论还在继续,大致可分两组。一组以不拆为基调,理由是这堵墙还有利用价值。人们也都看到了,这座新建城门基础并不牢固。一旦推倒,难保城门不失。
另一组则坚持推断为善,理由是需要给挤在大豁口的兵俑一个停止攻城的借口。听南北城的兄弟说,自打城门清理出来以后,兵俑陆续在城外建队。之前的猛烈攻城,现在已不复存在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有时间分组休整。
现在不管那一组的理由,此时听来都充分得很。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唯独石小川没吱声,只是皱着眉稍听他们说话。直到有人提醒别人注意这种现象,会场才慢慢消停下来。
黑墨镜是坚持拆掉防护墙的主力之一,抬手压压会场气氛。然后,让大伙儿保持安静。“你们都听我说!指挥官在你们搭建城门的时候,已经在墙外面堆起一道篱笆墙!如果有人以为凭防护墙能控制住外面的军团,我劝你们还是正视现实为好!”
一句话,顿时掀起一片嗡嗡声。
石勇是坚持不拆的主力之一,见石小川没表达任何意见,忙站起来说道:“老墨说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好象不是一档子事!不拆!是因为这堵墙可以暂时遮挡住外围军团的视线!只要它们不动,证明这堵墙的价值还在!更重要的是,我们刚刚修建的城门牢固程度有待商榷!保不齐,会出茬岔!所以,对于是否推倒防护墙的建议,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靠!石勇!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在城头看见当时的形势!?如果不是石队长冒死下去搭起一道篱笆墙,我们现在别说是完成补门的工作,能不能活着,都两说,好吧!”黑墨镜据理力争,说完自己的理由以后,转头看看石小川。
被一通抢白,石勇的白脸顿时涨得通红。见石小川还是没吱声,这胆顿时壮了许多。“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怎么才能更好地守住东城墙,是我的目的!时间,从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好吧!”
话音未落,刚刚消停的会场顿时又变得喧嚣起来。冷不丁一听,还以为是过年赶庙会。人声鼎沸,你推我搡。理由都很充分,自然有说话的底气。
本来可以制止这一切的石小川却没任何参与进去的迹象,掏出烟盒扣出一支烟圈。放在鼻子边闻闻,然后用防风打火机点。一边默默地抽着烟,一边冷眼旁观。直到会场再次安静下来,这才沉声问道:“你们都说完了!?”
见众人纷纷摇头,石小川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没说完,那继续好了!”话音未落,又见众人纷纷点头。
众人摇头,其实是想表达说完的意思。而接着又点头,其含义也是说完的意思。石小川懂,只是故意装憨。他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这才重重地嗯一声。
石小川不想替刚才搭建篱笆墙的事,因为他认为这是在炫耀。只是力所能及做点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不过,作为亲自阵阻敌的参与者,他有充足的理由说明,拆除防护墙势在必行!
理由,只有一个!那是,不论是篱笆墙,还是防护墙,都不足以挡住外围兵团的侵袭。为今之计,是拆掉卡住敌军和城门之间的这堵墙,以尽快验证这道新建的城门是否能有效挡住大军入城的脚步。如果能!接下来的三十几个小时很轻松!如果不能!东城守军可能要考虑一下不能的原因!并随后,及时修补缺口!
此时的东城守军序列较复杂,有些相互之间并不认识。而石小川现在真正能掌控住的,只有黑墨镜和石勇两支队伍。他的建议不是不科学,里面掺杂了太多的赌注倾向。坚持不拆的一方并不是这堵墙不能拆,而是担心拆掉以后会发生什么。此时明显听出石小川的答案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性,纷纷起身表示反对。
“留下防护墙,至少可以暂时阻止外围兵团发难!多争取一点时间,多一份坚持到最后的可能性!万一墙倒引发连锁反应,随后必然城破!这个责任,谁了负不起!”说这话的,明显是东城原守军。他们没在西城墙浴血奋战过,所以不知道那一仗打得多辛苦。
既然石小川发了话,原本坚持不拆的石勇马噤声。见有人还在坚持,也只是叹口气而没再多说一句。
听完原守军的理由,石小川面无表情地看看对方。“我们彼此间可能相互不了解,而且我也没办法说服所有人!我相信,如果现在不记名投票的话,肯定倾向于不拆的例人数会更大一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句话!怕死的,速速离开!不怕死的,留下!”
众人开始吵得没谱还在吵,主要是看石小川面嫩。有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