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离开那日,宇文淳狠狠的赏了他几鞭子,转眼后背就皮开肉绽,凝心心疼夫君,正要上前去给夫君讨个公道。结果这个败家的家主哥哥居然轻飘飘的晕了过去。
美其名曰:不忍兄弟分离,心中悲痛,故而虚弱至极。
凝心翻眼皮儿:“不用装了,生下孩子一定第一时间给你送到凉州府去,这下可满意了?”
某家主听到这话,又轻飘飘的睁开眼,心满意足的飘走了。
哦,忘了说,顾青城养孩子养了这么多年,终于养到了吃干抹净的这一天。
这的确是个需要普天同庆的事情,于是乎,整个凤阳城在改朝换代的忙碌中迎来了新帝的立后的大事件。
这皇后,居然还是从前朝逆相顾青城的府中走出来的,众人大跌眼镜,对这个四四方方的相府更是不敢小觑。
这事儿,当从冬月十二那天起。
话说那天一早,顾伯晕乎乎的刚起来,天还没亮,他在院子里打哈欠,远远的就瞧着皇宫的方向着了火,顾伯意外,正巧着阿香也从房间跑出来。
顾伯:“瞧着这是走水了?”
阿香点头:“瞧着这是皇宫的方向?”
顾伯点头:“瞧着这火烧的还挺凶猛?”
两人相视一笑:“反正也没烧到咱家相爷和二姑娘,爱烧谁烧谁呗。”
福雍宫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结果阿香和顾伯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若是闻起来,人家又说了:“便是烧光了皇帝的皇宫又与我们何干,整个相府就剩下我们这三个人,小小一方天,大大不牵连。”
冬月十五,那留在相府的第三个人小庆子慌慌张张的关上大门,舌头都伸不直了。
“糟了糟了,呐沪大军进城来了。”
阿香在浇花:“呐沪?呐沪就呐沪呗,只要不是咱家相爷和二小姐,爱谁谁。”
顾伯在除草,听到阿香的话,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
唠嗑的功夫,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哪细细的门缝里,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
二丫看见家里的父老乡亲,真是两眼泪汪汪,可是再瞧这三人对她一脸路人的表情,立时眼泪就憋了回去,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可不是曾经倾国倾城的顾凉嫣,而是那个隔壁村儿的村花二丫。
她不请自来的走进门,还体贴的带上了门,顾伯放下手里的大剪子:“姑娘,你找谁?”
阿香往前凑,上下打量着凉嫣,愣是没瞧出半点端倪:“是啊,你找谁?”
小庆子一脸懵~逼,这个破败的相府还有人来?
“姑娘,你走错门了吧?”
凉嫣顶着一张二丫的脸,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欲罢不能啊。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面对如此忠仆三位,她若是说自己就是已经跳了城楼的顾凉嫣,他们又当作何反应。
为难的功夫,有人从天而降,确切的说,是有两个人从天而降。
楚十一一个回旋,直接扑在凉嫣身上,差点没把凉嫣撞飞,上来就是一通乱嚎:“哎呦喂,爷爷的乖孙啊,你终于回来了,爷爷这小心脏啊。”
凉嫣被撞得不轻,刚要推开楚十一,又被尾随来的楚洛牢牢的抱住大腿:“哎呦喂,本神医的小二丫啊,你这跑哪里去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本神医如何向你那不负责任又早逝的哥哥交代啊。”
凉嫣额头是一团黑线,这师徒俩这是在相府守株待兔呢?要不怎么能如此及时的如定时炸弹一般,稳稳的降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厢楚十一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蹭了凉嫣一身,楚洛干脆抱着凉嫣的大腿愣是不撒手,生怕再被她跑了一般。
对面的三位忠仆已经彻底傻了眼,他们还沉浸在楚洛刚说的什么如何向她早逝又不负责任的哥哥交代这句话中,看着凉嫣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
凉嫣捂脸,既要安抚大的,又要安抚小的:“那个,十一爷爷啊,凉嫣这不是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您先放开吧,您要是在这样下去,凉嫣就要窒息了。”
在踢了踢楚洛:“喂!庸医,堂堂男人居然抱女人的大腿,男子汉气概在那里?被狗吃了吗?”
顾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姑娘,阿香听到那身熟悉的凉嫣已经眼角反酸,至于小庆子,这厮好久不见,行动力居然变得如此强悍,他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直抱着凉嫣大腿的楚洛揪了起来。
“快放开我家二姑娘,都说魂魄最娇贵,你这样她没准会魂飞魄散的···”
凉嫣:“······”
楚洛:“······”
楚十一:“乖孙···这些下人,真的是顾青城家的?”
小庆子拍胸脯:“如假包换!不服啊?不服你来咬我啊···”
顾凉嫣顶着一张二丫的脸重回相府初遇就是这样的惊心动魄,所向披靡啊。有了楚洛这个庸医在场,凉嫣这波澜壮阔,死后重生的英勇事迹还是很快的被三位忠仆所接受,但是毕竟此事过于玄幻,以至于已经过了十几日,阿香还是会大晚上的往她睡榻前凑合,非要看看确实有个人躺在那里,才安心,否则总以为这是一场梦。
至于顾青城就是子苏的事情,凉嫣并没有马上告诉这三个人,一则顾青城已经彻底放弃了前朝相爷的身份,一心要以子苏的身份过那下半生,二则,顾伯的年纪也确实大了,经受了凉嫣和顾青城的死讯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如今被凉嫣死后重生吓了一下,着实不敢在马上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