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阳公叹气,抬巴掌打在了贺名扬的身上:“你这小子,从小的就不安稳,若是在用大一点力气,老夫这一身的老骨头都要被你撞散了。”
骚包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赶紧缠着卓阳公往屋子里面走。
“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卓阳公无奈:“与你计较早就气死了,你当老夫同你那个目中无人的老子一样愚蠢,见天的跟你这个不争气的小子较劲儿。”
贺名扬扶着老国公连连点头:“您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么混,不过我那老子也确实没什么头脑,要不怎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卓阳公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都是小伙子心气重,时常惦记着争个高低,如今一把年纪了,也看开了。
“你这小子我从小瞧着长大,你肚子里那点东西都是从我这偷学的,老夫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是此次庆国公府既然已经落末,在老夫看来,于你爹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封地颐养晚年总好过在这凤阳城里搅弄风雨,你又何必置身其中呢。”
贺名扬抿唇半响:“您说错了,我这次化名祁孟卷土重来并非为了重整我庆国公府,不过是想做些心中想做之事,如今宇文澈身边无人,我若是真面目世人,他定然忌惮我的父亲而不敢把抚远军交给我领导,所以只能化名,您知道,如今的凤阳城,除了我,再无他人可为宇文澈领兵,也再无他人有希望给大禄百姓安宁,国公爷,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浑浑噩噩,既然我这一身的武艺和墨水都是从您这里学到的,我总要让它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啊。”
贺名扬跳脚,看着卓阳公一脸的云淡风轻:“老头儿,我可是费劲巴力从格尔那慕纱那个小贱~人的床~上逃出来的,就为了拯救大禄这个光荣的使命,一路跑死八匹马跑到您这求推荐的,您今日上朝到底给没给我举荐啊?”
卓阳公喝茶,眼睛盯着面前这一身粉,他亲眼见到贺名扬从小到大,更深知他纨绔的外面下其实有着无限的正直和意气。
只不过今日听到他这一番话,心中难免要唏嘘,这个小小少年同曾经的顾青城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心系百姓,虚怀若谷,只不过一个已经丧命黄泉,一个,正踌躇满志的要做出一番大功绩来。
“整日里的泡女人,把军队交给你老夫不放心。”
贺名扬真是吐了一盆血,感情他刚刚饱含深情的说了这么多,结果居然都变成的废话。
“老头儿,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玩我呢嘛?小爷好不容易有一回爱国情怀,想要学以致用,你就这么打击我?不好吧?”
卓阳公起身,慢悠悠的往里屋去,贺名扬就尾巴一样的跟上去。
“老头儿,你可不知道,慕纱那女人的you惑力有多大,简直是让人下不了~床的节奏,就是这样,小爷都咬牙狂奔回来了,你这昨天还答应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变卦啊,我跟你说啊,你再不去跟宇文澈举荐,要不了多久那个子苏就要打到家门口了。”
“喂喂喂,老头,你倒是说话啊,我这能耐你会不知道?小爷我可是七岁就把孙子兵法倒背如流的,你一天考我八遍儿的时候你忘了?”
“放眼大禄,满是草包,能克制主子苏的,除了小爷,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您赶紧的,快进宫去,宇文澈要是知道有人替他领兵打仗挨枪子,一定痛哭流涕的感激您。”
老国公假寐不语,骚包粉絮絮叨叨,跟着后边就像是一个小尾巴,可是嘴巴就不听,看老国公不为所动,思虑半响:“好好好,我说话跟您说,我领兵不光是为了大禄百姓,我也有点私心。”
卓阳公冷哼:“娘的,老子还能不了解你?”
贺名扬抹鼻子:“主要吧,我那老爹在凤阳城住惯了,我这建功立业了,就能把他接回来,省的水土不服,让他多活几年陪着您下下棋。”
卓阳公睁眼睛:“老夫可没多长日子了,等不了你老子来陪我下棋。”
贺名扬急了:“嘿,你这老头儿,忒没趣。”
卓阳公摆摆手:“别跟老夫满口的仁义道德,家国大事,你几斤几两,老夫还能不清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你才不会争着去,说罢,这次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贺名扬彻底无语,这老头儿真是比他老爹还了解他自己:“好好好,我投降,主要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还在子苏手里呢。”
卓阳公一脸鄙夷:“你没过门的媳妇多得很,能从西街拍到城门口。”
贺名扬摇头:“这次不一样,这个绝对是媳妇,只要抢过来,那就是我媳妇。只此一家,绝无二话、”
卓阳公意外:“啥名字?”
贺名扬嘿嘿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二丫!是不是贼响亮,贼爽利!老头儿我跟你说,她真是贼棒贼棒的,和当年的小凉嫣不相上下。”
卓阳公对这个二丫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倒是被贺名扬提起的凉嫣心凉了半截,顾家的兄妹,都没得善终啊。
他的面色越加沉重,怀里的圣旨灼热难捱。
看见卓阳公陡然色变的模样,贺名扬也唏嘘起来,他纵然瞧不上顾青城的自大狂妄,可是他心中还是敬佩这个舍身家国的男人,尤其是在他得到了那些东西之后······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相顾无言,都没了言语。
许久,卓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