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轻咳:“福雍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朕就先走一步了,皇后慢慢用,对了,秀女一事还需尽快,皇后可遣了内务总管冯廖来,他自会从中协调的。”
宇文澈放下杏仁烙,急急的就走了,连头都没有回,目送着宇文澈慢慢消失的声音。
贺若雪的眼中开始升腾出怒意,连带着看着桌上的杏仁烙都一脸的愤怒,这样的喜怒无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顾凉嫣说过,宇文澈最为和煦,可是为什么唤作和自己相处,他却完全和顾凉嫣说的大相径庭。
要么是顾凉嫣欺骗自己,要么就是宇文澈待自己同待凉嫣完全不同。
不管是这两个原因中的哪一个,都足以让贺若雪奔溃,愤恨,她愤恨对她忽冷忽热的宇文澈,更愤恨那个搅和了她大婚之日的顾凉嫣。
贺若雪咬唇,一把把装着杏仁烙的青瓷杯挥到地上,上好的青瓷发出清脆的声响,奶白色的杏仁烙洒了一地。
长宣宫的奴才一个个吓得不敢抬头,蔷薇和琥珀硬着头皮连忙跪下去收拾,又被贺若雪狠狠的各自扇了两个巴掌。
“从此之后,本宫再也不要见到杏仁烙!记住了嘛!”
琥珀的眼角通红,咬着唇努力憋住泪水,另一旁蔷薇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却连头也不敢抬,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碎片,又有小丫头端了清水来给贺若雪净手。
原本气氛和谐的早晨因着一碗杏仁露彻底吓坏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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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贺若雪到底还是忌惮宇文澈,急急的唤了内务府总管冯廖来,宇文澈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想来事情是越来越好。
琥珀轻轻的把门关上,屋里留了蔷薇侍候着,就赶紧往自己的房间走。早上贺若雪的巴掌用尽了力气,如今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必须要赶紧摸些药膏,免得碍了贺若雪的眼。
琥珀刚刚进了价格大宫女住的小院儿,就看见暗香和芙蓉正搀着和姑姑往房间去。
想起昨晚和姑姑被罚跪一整夜,琥珀皱眉,连忙往和姑姑房间去。
和姑姑到底也是一把年纪了,跪了整整一夜,如今两个膝盖都红肿的利害,琥珀进门,正巧着芙蓉取了消肿的药膏给和姑姑敷药。
“姑姑,您怎么样?”
都是长宣宫的旧人,管事姑姑和大宫女也算旗鼓相当,多年相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和姑姑摆手,正要说话,便瞧着琥珀的右边脸也肿的利害:“你的脸怎么了?昨个瞧着还好好地?”
琥珀苦笑,细长的指借了芙蓉手里的药膏就麻利的往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哎,刚刚陛下走得急,皇后娘娘打翻了杏仁烙,我与蔷薇粗手粗脚的惹恼了娘娘,这才弄成这样,姑姑好生休息吧,一会儿我还要替蔷薇的班,想来她的脸也好不到那里去。”
芙蓉和暗香低着头,眼圈倒是红了,她俩不必琥珀年纪大,时不时的便哭鼻子:“哎,蔷薇姐姐那样细心都要时不时的受了责罚,我们两个没准那日惹恼了娘娘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暗香附和,稚嫩的小脸吧唧吧唧的掉泪:“可不是嘛,瞧姑姑腿上的伤,从前跟着贵妃娘娘时,我们哪曾受过这样的责难。”
和姑姑冷脸:“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些什么,以后这种话,便是在我面前也是不准再说了,蔷薇脸上有伤,快用冰块敷敷,我这里不用人了,你们两个快去娘娘跟前候着,帮衬下琥珀、”
打发了暗香和芙蓉,屋子里只剩下和姑姑和蔷薇。
蔷薇垂着眼,仔细给和姑姑的膝盖都涂上了消肿止痛的药膏,又拿着纱布好生包扎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姑姑这伤瞧着不过是红肿,不过万不可大意,还是要仔细几天,这几日娘娘近前我跟琥珀会多用心,姑姑就在房间好生调养吧。”
和姑姑苦笑:“从前贵妃娘娘总说你毛手毛脚,想不到如今换了主子,便是最不长心的你,也开始周到起来。”
蔷薇的嘴角扯出一丝艰难的笑,红肿的脸愈发瞧着让人心疼:“没了贵妃娘娘照拂,若是自己不上点心,便真的不知能活到几日了。从前不觉得日子过得滋润,如今才发觉,以前的长宣宫简直是天堂。”
和姑姑费劲的活动着双腿,这一宿跪的好像这双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对了,刚听暗香说,皇后娘娘传了内务府总管冯廖来了?”
蔷薇点头:“是,如今也聊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了,琥珀一直近前伺候着,等一会换了班,问问琥珀,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了。”
和姑姑凝眉:“这事也不用等琥珀了,想来是宫中又要添些主子,新进的秀女在左巷也有些日子了,皇后娘娘一直有心拖延,本该分封的硬是托了这大半年,如今瞧着怕是拖不住了。”
“分封众秀女?”蔷薇惊讶,半响、
仔细瞧了瞧周围,又关了窗,这才怯懦开口:“姑姑,若是在选进来几位才子贵妃的,可有办法换了差事?”
和姑姑审视着眼前的蔷薇:“难道你忘了贵妃娘娘迁宫之时的吩咐?”
蔷薇低垂着头,眼中却慢慢蓄满泪水:“姑姑,蔷薇不敢忘了贵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可是蔷薇真不想有一日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宫中的那个角落,姑姑难道忘了半月前的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