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劣的如烟,咄咄逼人。
正像她说的,她手里,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方才瑶妃命侍女出去,得回来的消息是,侍女小年不见了。宫中其余人都说,今日一早,见小年在后厨出现过,而后便再无影踪。
看如烟势在必得的神情,小年一定在她的人手里。
又有消息说,今日辛家班的人,得了尊主的允许,进主宫来看望如烟。一定是辛家班的人将小年绑走了。
现在不知自己的情郎,是不是也被他们攥在手里。
如今的形势,答允借船给这卑劣的舞女,比另一条路活路更大。
“我必须知道,你想在船中,载走何人!”最终,理智战胜了愤恨和恐慌,瑶妃狠狠发声。
“娘娘方才问辛家班究竟有何企图,娘娘英明,我不过是借娘娘的顺风船,将几个辛家班中,不便展露身份的人,送走而已。”
“不便展露身份?那是谁?”
“既说不便展露,又怎能告诉娘娘?”明萨反问:“不过娘娘放心,对于我,对于辛家班来说,他们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亲人。但对娘娘,对这央央主宫来说,他们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罪人…”
“罪人?”瑶妃语声疑问,她紧盯着如烟的眼睛,很想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她失败了。
鼎界主宫中,确实有一所监押犯人的水牢。这舞女,之所以接近主宫中的贵人,便是来解救犯人的?
不对!
她一定在用障眼法。瑶妃提醒自己,不要上她的当。
明萨见瑶妃的眼神,稍事缓和,以为她马上便妥协了,没想到她却再次坚定起来。看来,她并非是个单纯的妃子。
她的心智,似乎被刻意磨砺过。
“我需快些走了,两位尊主等急了不好。走之前,我需要娘娘的答案。”明萨做出欲走之势,说道。
“好,我答应你。”瑶妃顿了顿,觉得自己应该先拖上一拖。
反正用船,也并非今日之事,先将这舞女的话应下,然后再想对策。
明萨眼光一厉,从瑶妃的语气中,便听出了她并非真心:“娘娘想借口拖延也罢,不过,如烟听了你的承诺,便是当真了。
今晚子时,娘娘需将船妥善停靠在仙客岛岸边,并安排侍女与我呼应。待我们走后,娘娘的秘密,会随着我的消失,一并消失。”
瑶妃惊怔,今晚?!
明萨用眼神回应:不错,就今晚,若时间久了,还担心你耍花样呢!
瑶妃顿了顿,眼神瞟开去,应了声:“好。”
“那如烟便拜辞了。”明萨屈膝微拜。
瑶妃听了这话,稍事松了口气。
却不想,如烟的话还没说完:“如烟拜辞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办妥。”
“你又要什么!”瑶妃大怒。
“娘娘果然冰雪聪明,知道我一开口,就是要一件东西。”明萨笑着,挑战瑶妃忍受极限:“我要娘娘一件贴身之物,用来证明这船确实是娘娘让我用的。”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瑶妃高声吼道。
她发觉,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如水一般的舞娘,心性根本与这面相不符。
她的心思极为缜密,一个漏洞也没有,简直强过自己见过的最深藏不露的高手。
如烟此刻,正迎着瑶妃娘娘的目光,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在对她说:你说对了,我如今手握你的秘密,你最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我自然得寸进尺。可是,你能怎样呢?
“你要什么!”瑶妃最终妥协。
“一件贴身之物。”
“去,给她取了我的香囊去。”瑶妃将身体抽离开,吩咐身边侍女。
“不要香囊。”
“那给你我的发簪!”
“不要发簪。”明萨沉声应和。
“你要什么?!”
“就要…娘娘此刻的贴身之物,无需从别处取。”明萨笑着,打量瑶妃周身上下,说道。
“我此刻的贴身之物?你看中哪个首饰都可拿去!”瑶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将双臂一摊,给如烟看。
明萨则轻轻浅笑。
“我要的这贴身之物,是娘娘无论换多少华服,多少发饰,都不会离身之物。”明萨顿了一下,看瑶妃脸色有变,接着道:“素闻,娘娘深受尊主恩宠,不仅有步步生莲的金莲在殿中点缀,更有特质令牌,莲花令?”
“你!你…休想!”瑶妃咬紧下唇,伸出来指着明萨的手,不住颤抖。
“娘娘将莲花令牌,交给如烟。只要如烟安全抵达彼岸,便将令牌交还随行侍女,莲花令牌还是娘娘的,您放心。
为防止娘娘的有意应付或中途变卦,我必须拿到莲花令牌,才算娘娘真的应下我的请求了。”
明萨言之笃定,笑语道。
请求?
哼,哼,这分明是威胁!瑶妃双拳紧握。
明萨则等在原地,摆出不耐烦的架势。莲花令牌,娘娘是给,还是不给?
僵持良久,这次,明萨没有再催。她知道,莲花令牌在鼎界,是瑶妃的身份象征。让她拿出令牌,她确实需要心中挣扎。
许久。
瑶妃将腰中一荷包取下,交与身边侍女,手指微微一动,指了指,没做声。
侍女明白,娘娘是让她将莲花令牌交给如烟。可是,那侍女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主子,她不愿这样做。
瑶妃再点头,那侍女才迈开步子,将荷包丢在明萨手中。
明萨打开荷包,瑶妃根本来不及替换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