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
“我要成为强者，总有一天，我要变得和大叔一样强！”
“天明，其实他们倒是有个办法绝对能让你大叔后退不敢上前。”我看着正在给天明煲励志鸡汤的盖聂，幽幽说道。
天明听我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致，盖聂煲到沸腾的励志鸡汤也被他扔到了一边：“真的有让大叔后退的办法？”
盖聂沉默着看着我，目光似乎有点……小傲娇（？）。
是想说“卫央别跟天明诽谤我，剑圣大爷我所向披靡，绝不后退”吗？
“办法很简单，他们三百人，每人背一筐大粪，拿个葫芦瓢往你大叔这边泼，我相信你大叔绝对不敢过去。”我揶揄地看向某面无表情的剑圣，“剑圣先生敢不敢浴粪奋战？”
“好恶心啊，要是我我也不过去了！”天明砸舌道，“大叔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后退，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姐头，你可不能因此就嫌弃大叔了啊。”
我笑出了声。
盖聂看我一眼，认真道：“天明，有时候一条路走不通时，要另辟蹊径，这种后退并不是害怕，是更加聪明的做法。”
盖聂的励志鸡汤又炖了起来，我忍不住也喝了一口。
“先生说的没错呢，就是如此。”比如对上恶臭的粪七，他就不会硬拼，不然绝对会被我和天明嫌弃。
“盖聂！你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赶快扔下武器！”
秦兵将领又恐吓了一遍。
事实上他们害怕得厉害，拉弓的手指都在发抖。
偏偏还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我们。
人是那样，越是没有什么，他就喊的越大声。
“相国大人希望先生能够跟我们回去，先生愿意合作，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天亮堂了。
盖聂的表情在蒙蒙的阳光中格外坚定。
终于，一个年轻的士兵由于过度恐惧，手里弓松了。
离弦的箭伴随着将军绝望的怒吼声，向我们飞速射来。
那一支是导/火索，越来越多密集如牛毛的箭向我们射来。
盖聂手里的渊虹在风沙中划出了冷冽的寒光，将靠近我和天明周身的箭一支不落地全都截了下来。
然后，便是大开杀戒。
温柔而强悍的盖聂，只身一人，杀光了秦国的三百铁骑兵。
代价非常大，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背上，腿上，肩上，白衣上大片大片的鲜红，触目惊心。
渊虹撑不住盖聂的全部压力，折飞到了一边。
盖聂倒在了血污之中。
我仰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人。
――当然认识。
那是兼天下爱众生的墨家，仁义道义侠义义不离口的墨家。
旁观了剑圣盖聂与秦国铁骑兵的一场恶战，可还满意？
“滚啊。”
我恶狠狠地对着中间脸上带横疤的男人比了个中指，然后背起了昏迷中的盖聂。
天明捡起了地上的渊虹，跟在我的旁边。
“大叔他――”
“他没事，他会好起来的。我们相信过他很多次，这次也要相信他。”
“……恩。”
我有些心疼自己，莫名奇妙穿越后吃了一堆苦。
我又有些心疼盖聂，除了保护天明，他还要保护我，所以把自己连累的遍体鳞伤。
我还有些心疼天明。
他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苦，除了盖聂，没有人保护他了。
他爹荆轲义薄云天，为义字和信念立厥О芎蠓蚱匏双死亡，只留下了年幼的天明。
在高月公主有机会学习七国文字时，天明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四处逃窜。
他告诉我，他被人收养过，也被人抛弃过，他流浪在街头，和野狗抢过馒头，也曾因爬过别人家的梨树，被打的半死不活。
他想向我展示肩上的伤口，骄傲地告诉我那是成长为男子汉的证明。
他越说越多，我越难过。
背上的人不算重，我却举步维艰。
该往哪里走？
四面八方都是路，又好像都没有路。
残月谷的风沙太大，我流出的眼泪又都被吹回眼眶。
也好，不哭。
不哭罢。
天明他……还在笑呢。
我年纪比他大，当然要比他更坚强。
我回过头又看了看远处的那几人，他们还留在原地观察我们。
……呵。
“兼爱平生，兼爱，非攻，除恶治暴，帮助弱小，扬善……”
我边走边大声唱。
天明的眼睛被风沙吹的几乎睁不开来：“大姐头，你在唱歌吗？”
“不，我是在讲一个笑话。”
一个有关侠义的笑话。
盖聂从不用侠义显摆，卫庄也从不以侠义装逼。
但总有一些人，天天把它挂在嘴上，五湖四海地吆喝。
人总是那样，越是没有什么，他就喊的越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央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除了在讨厌燕丹和焱妃这一点上。
卫央无政治立场不反秦，机关城撕逼燕丹大铁锤。
憋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