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虚弱却愤愤道:“丽妃胆大包天,竟然敢诬陷本宫清白,残害本宫与腹中皇嗣,其罪不可恕!但本宫不信她一个才进宫不到一年的嫔妃敢做这种事,其后定是有人指使。”
周予岂会不明白褚雪话中的“有人”指的是谁?但他一个大总管,还是皇上的人,自然该中立,两不偏帮,他咳了一声,躬身道:“奴才明白娘娘的心情。但此事事关重大,奴才恐怕……”
“本宫理解你的难处。”褚雪打断他:“周总管放心,本宫知道你做不了主,所以刚才已经差人出宫去请太后的旨意了,现在叫你来,是有两件事,一,在太后的懿旨到来之前,本宫不会放人,谁来也没用,本宫谁也不会见,若有人来硬闯,是你的责任!二,丽妃狡诈,本宫怕她不承认罪行,而有人恐怕又会刻意包庇,所以,现在你要派人去凌月宫搜查,务必将证据找到,届时太后问起来,你也好交差。”
“这两件事,本宫认为不难,你觉得呢?”
平心而论,这两件的确不是在为难周予,堂堂一介大总管办起来并不难。而此时眼看失了一个皇子,他的责任已是不小,他急需在褚雪面前将功补过,也好将来皇上怪罪的时候人家能为他讲讲情。故而此时周予立即道:“是,奴才这就去办,还请娘娘千万好好休养。”
褚雪疲惫的抬了抬手,周予赶紧退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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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许锦荷一直在等丽妃的消息。
然而眼看已经过去这么久,却未见凌月宫的人来报信。
按说以丽妃的性子和她对褚雪的恨意,今晚不会失手的,但此时确实等的有些心烦,许锦荷吩咐秋桂,“你去裕芙宫看看,事情究竟如何了?”
“是。”
秋桂正欲抬脚,却看见先前出去打探的宫女匆匆进来。
许锦荷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如何?”
宫女道:“回娘娘,裕芙宫大门紧闭,方才奴婢望见御医和周总管都进去了,却一直没有出来,也未见丽妃出来。不过,奴婢似乎隐约听见裕芙宫中有人喊叫,似乎,是丽妃的声音。”
秋桂赶忙替主子分析起来,“娘娘请放心,既然御医和周总管都去了,想必定是出了事,想必丽妃已经办到了,那药药性猛烈,怡贵妃应是撑不下来的,否则,御医也不会一直没有出来。”
秋桂说的有道理,许锦荷点头,复又问道:“可丽妃却一直未出来……你可听见她喊了什么?”
宫女答道:“禀娘娘,隔得太远,奴婢听的并不真切,似乎,似乎是在喊冤。”
秋桂眉头一蹙,询问的看向主子,却听主子冷笑一声,道:“她冤不冤与本宫何干,趁人还没回来,去凌月宫查一查,可千万别留下什么证据。”
秋桂应声点头,亲自出去办事。
不知凌月宫的人有没有将药渣处置好,说来那可是她秋桂亲自去找张禀添寻的,若是被人发现难免会有些麻烦,还是自己亲自去处置一趟为好。
不一会儿,秋桂就来到了凌月宫外。
今夜宫人们大部分都跟着丽妃去了裕芙宫,加之夜色深沉,秋桂极为轻松的就潜了进去,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当然,除过早就在一旁暗处候着她的邱言。
秋桂在凌月宫的小厨房悄悄巡了一圈,果然就找到了尚未被弃掉的药渣,她暗叹一声自己来得好,匆忙将药渣收拾好揣进怀,便又悄悄潜了出去,打算等会儿随便扔在哪处。
可她的如意算盘却落了空,才刚一出凌月宫的门,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谁?”接着就忽然凭空出现了几个人将她围了起来。
秋桂一惊,就看见有人提着灯笼缓步走出,她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司礼监府总管邱言。
秋桂自然知道此人跟裕芙宫走得近,暗道不好,正要找借口搪塞过去,却听邱言开口道:“原来是秋桂姑姑,咱家方才打这经过,看见有人悄悄溜进了凌月宫,还当是哪里来的小贼,却没想到是你啊!”
秋桂壮了壮胆冷哼一声,道:“既知道是我,何必来这一套,快让开,我还得赶回凤仪宫办事呢。”接着就欲径直往前走。
邱言却笑着将她一拦,道:“姑姑别急,咱家话没还说完,话说前儿个司礼监丢了样宝贝,咱们正在焦急找寻,如果姑姑不介意,可否让小的们搜搜身啊?您说您三更半夜的在这里悄悄转悠,实在说不过去是不是?”
秋桂大惊,怒斥道:“你差事没当好丢了东西,竟然敢怀疑到我头上?走开,敢动我你试试?”
然邱言却收起笑脸,丝毫不理会她,冷声吩咐手下的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倘若秋桂姑姑身上没东西,咱们也好去别处找啊!”
“是。”
小太监们赶紧上前,根本不理会秋桂的反抗,按手的按手,搜身的搜身,不一会儿就从她身上搜出来个布包。
邱言接到手中掂了掂,感觉到了那药渣的余温,顿时放了心。
见他把东西搜了出来,秋桂立刻明白过来是进了埋伏,虽然已是万分后悔,但她亦知道此时必是言多必失,便不再说什么,只冷冷的瞪着邱言。
邱言冷笑一声,然而还没等再说什么,身后又传来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来的正是大总管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