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元霸走后空荡荡的座位,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各自面色古怪。
刘神威嘴角直抽抽:“师父……他……他……就这么让他走了?”
孙思邈苦笑:“不然还能如何?唉!万不想世间还有此等怪事,被雷劈坏了脑子……”
“没被劈死就不错了。”刘神威心直口快。
这一次孙思邈没有如往常般训斥他,若有所悟道:“老子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那李元霸遭逢雷劫,未必不是机缘!”
“呃……师父你怎么跟师叔学,竟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刘神威闻言不禁小声嘟囔。
旁边谢七爷好奇,问两人李元霸究竟是谁,两人便将前事讲与他听。
此事暂且不表。
却说张玄清,离了太洪县,径直南下。一路上,四处打听那神秘道士消息,可惜要么不知道,要么人不对,一直一无所获。
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年关。
京城内,李世民紧锣密鼓筹备祭天事宜,年关一过,便祷告上天,改元贞观。
自此,李世民带领一帮部下,算是真正走上了治国强民的历史舞台。
贞观之治名誉千古,可惜开始之时,却并不尽人意。
贞观元年,山东大旱,民间生出传言,此乃李世民杀兄杀弟,道德丧失,得罪上苍之故。
贞观二年,关内大旱,并有蝗灾,民多卖子以接衣食,不利于李世民的言论,在民间越传越广。
贞观三年,仍旱,仍有蝗灾,李世民不得不再诏文武百官极言得失,下罪己诏。
贞观四年,三月末,夜,太极宫甘露殿,李世民正眉头深锁,对着一叠奏折叹息。
烛光摇曳,忽一个绝美的面容出现在李世民身后,纤纤玉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揉捏,朱唇微启,吐出柔美的声音:“二哥,又在为什么事烦心?”
李世民顿时面色一软,回身一拥,就将美人抱入怀中,低低叫了声:“观音婢……”满目柔情。
此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后长孙无垢。被李世民楼在怀中,她脸上顿时被红晕铺满:“二哥,莫要这样。”
李世民听闻,不仅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些,嘴角在她耳旁轻轻摩挲:“观音婢,怕什么怕,左右也无人……”
耳磨厮鬓了好一会儿,手臂才放松了些。
长孙无垢满脸羞红,却也并未起身脱离,依偎在李世民怀中,柔声道:“二哥莫要太过忧愁了,国事重要,身体更重要。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二哥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朝。”
一说起这个,李世民顿时发出一声轻叹:“朕又何尝不想歇息?可是有人不想朕歇息!”一指身前案几上的奏折:“观音婢你看看,今年还没有天灾呢,就有人让朕准备罪己诏……哼!世家大族,好一个世家大族,别以为真不知道,民间那些对朕不利的小心,就有他们一份!”
“原来二哥是为此事劳心……”长孙无垢一听心里也有些发堵,李世民说的事她也知晓,自从贞观元年开始,频闹天灾以来,民间就出现了打量对李世民不利的传言。
这些传言无非都是攻击李世民杀兄杀弟,得罪上苍,而且里面有山东士族崔卢李郑王几家的影子。
在这个时代,皇家的威严确实是世间第一,但氏族的影响力也不小。尤其崔、卢、李、郑、王几家,彼此互结婚姻,自矜高贵,时常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竟还暗地里摸黑李世民,怪不得李世民会忧心。
想到这里,长孙无垢轻轻一叹:“都怪奴家是女子身,帮不上二哥忙。”
“说甚么胡话,你若是男儿身,我上哪找如你这般贤惠的皇后去?”李世民笑着打趣了声,获得长孙无垢一阵轻嗔。
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李世民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折子,递给长孙无垢:“观音婢,你看看这个。”
长孙无垢却并未去接,摇摇头道:“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乃妇人,怎敢过问朝中政务!”
李世民笑道:“无妨,这可不是什么朝中政务,而是朕让人收集的一些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长孙无垢心中好奇,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若是一般消息,二哥当不会随身放置,妾身还是不要看了。”可话虽如此说,两只眼仍是忍不住好奇的在折子上打量。
“你呀你!”李世民失笑的点了点长孙无垢的鼻子,弄得她鼻子皱了皱。
接着,李世民亲手将折子打开,摊在长孙无垢面前:“不是什么重要消息,是朕叫人搜集的张真人的,你还是看看吧,不然若是修习不好,可别来怪朕。”
长孙无垢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知李世民一直关注张玄清的消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重视。
秀眼在折子上一扫,发现都是先日期后事件的记事格式,也没有什么序文排比,可以看出是随手整理的。
只见第一排写着:
“武德九年,九月十八日,秋,张玄清至太洪县,同孙思邈、刘神威,治‘怪病’,十数日后,飘然远去。”
接下来也基本都是这种格式:
“武德九年,腊月初八,冬,张玄清至慈恩县,以‘掌心雷’,杀悍匪一人,吓退数十。”
“贞观元年,三月初五……”
“五月十六……”
“七月十八……”
“……”
其中有几个颇引人注意的,如:“贞观二年,四月初九,关内旱饥,蝗灾遍地,张玄清